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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往日的忧伤(1 / 1)

14学校放暑假了。田甜直接回到了家乡。家乡的路上,越往前走,就越感觉家乡的亲切。垭口,碰上了隔壁的阿欣姐。两人拥抱而笑,真是太高兴了。村口,看见了来接她的爸爸妈妈瘦小的身影,她感到一阵心酸。

“爸妈,我回来了。”田甜连忙跑上去,感十分的亲切。衣服的颜色、款式与人的年龄很相配。一双眼睛平静而又温柔地看着田甜。

田甜努力地打量并回忆着。咦,爸妈好像没有这样的朋友呀。

“呀,两位叔叔阿姨,你们找谁呀?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呀。”

这两个陌生人也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话,眼睛盯着甜甜认真地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五秒钟过去了,六秒钟过去了,七秒钟过去了,最后还是那位女的转过脸对男的说:“都这么大了,完全变样了。”

田甜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又问他们:“你们找谁呀?有什么事呢?”

男的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妈呢?”

“我叫田甜。我爸爸妈妈在地里干活。”田甜如实地回答。

男的又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爸叫田山峰,妈妈叫赵雅文,怎么啦?叔叔?”田甜回答了并好奇地反问着。

那女的又发话了:“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呢?”

“哦,天黑前会回来的。你们坐吧,来坐吧。”田甜说着就拉过来两把椅子,“我给你们倒茶去。”

“你们忙吧,没事我就走了。”旁边的阿欣姐说着。

“哦,这位好人,多谢你了。不过要是你现在没事的话能不能帮我把她父母叫回来一下。我会感谢你的,好吗?”男的向阿欣说着,态度很温和的。

“嗯,好吧,他们家的地也不远,十几分钟就回来了。好,我去叫了。你们等着。”阿欣说完转身就走了。

“好的,好的。就多谢你了。”那女的马上说。

很快,田甜端着两杯茶出来了。她招呼两个陌生人说:“两位叔叔阿姨请喝茶吧。”

那女的仍然打量着她说:“好的,谢谢你了。”

男的又发话:“小姑娘,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听刚才那位姐姐说你在读大学,今天刚放假回家,是吧?”

田甜回答说:“是的。是这样的。我读大学三年级了。学校放暑假了。今天上午刚回家。”

女的惊奇地说:“哦,读大三了!不错啊!在哪里读呀?”

“我在湖北武汉。”田甜平静的说着。

“武汉?太好了!我们也是从武汉来的。”男的地说。

田山峰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啊,你是陈达呀!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

田甜的妈妈也认出他们来了。她急忙走向那女的,拉着她的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好让田甜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中充满着无数的疑问和不解。她站在旁边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是叫孙晴的女人将话转向了甜甜的身上。她说:“文姐,这是我们的婷儿吗?”

“是的,她就是婷婷。苦命的孩子。”赵雅文这时更加伤心了,她转过身对田甜说,“甜甜,过来,他们是你的亲身爸爸和妈妈。”

“婷婷,婷婷,”陈达和孙晴几乎同时喊出了女儿的名字。但却不敢马上走过去。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故事来的太突然了,怕女儿一时接受不了,只好静静地看着她。

田甜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事。她看着四位长辈。四位长辈也看着她。她满腹疑问地抿着小嘴面对陌生人,头却偏向着田山峰和赵雅文说:“爸妈,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是田山峰开口了:“甜甜,今天是该告诉你真实情况的时候了。这个秘密有二十年多年了。在你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那年你才一岁半……”

“来,大家都坐下吧,站着都很累的。”赵雅文说着就拉来几把椅子和凳子。刚才只顾说话竟忘记了坐了。这时候,四位长辈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他们都坐了下来田山峰拉着田甜的手坐了下来。他看着田甜继续说:

“二十年前我们都住在a县a镇。但a镇上有一个势力很大又很恶霸的家族。他们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为首的叫郑盖世。这个人你从小就听说过的。正是这个提起他人人都害怕的人,他首先看中了你们隔壁家的房基,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所以他就连欺带骗地将那家连房带地以最低的价格买下了。这样,你们的邻居就首当其冲,迫不得已背井离乡。从此,你爸妈天天像似以虎为伴了。做事说话都得小心,以免惹出麻烦。但是尽管如此,这家伙野心十足,又打着另外一个坏主意,也就是想同时占有你们家的房子和地。于是他就故意找茬,有脏水就往你们家门口倒。将收割的麦草堆在你们家的大门口,有意不让你们进出自己的大门。为这些事你爸妈找他说理,他却笑着说:隔壁两家总有些挨挨擦擦的。就像孙晴到我家借过米和钱还没还一样。唉,女人嘛贪点小便宜,这很正常。我都没当回事呢。你看他无中生有地说些混帐话。把你爸妈气坏了,当时就发生了争吵。从此,你们家就永无宁日了。后来,后来……”

田甜发问了:“可以找村干部说理呀!”

“唉,孩子呀,你怎知道啊,村干部就是他家的叔叔伯伯呀!再说那时候不像现在法制健全,又是个上面三不管的地理位置。”田山峰悲哀地说着。

说到这里,孙晴的眼睛里又涌出泪水。往事不堪回首啊!

田山峰接着说:“有一天他喝醉了,跑到你们家说:你们的牛把他的庄稼吃了一大片,要你爸赔他的庄稼。当时你爸在田里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你和你妈,这家伙竞想欺侮你妈,是你妈拿着刀把他赶走的。谁知第二天他叫来了他家族里所有的壮年男子将你们家的牛给宰了。你爸妈伤心欲绝。你想种庄稼的怎能没牛呢?”

这时的孙晴已泪流成河了。她倒在陈达肩上哭了起来。

“啊,真是岂有此理?太可恶了,太可气了。”小小的田甜这时已经气冲牛斗,义愤填膺。

赵雅文走向孙晴安慰她说:“好了,现在已经过去了,别伤心了,小心身子啊。”

田山峰又对田甜说:“孩子,当时你妈和你爸是有苦难述,有冤难申啊,过的真不是日子啊。”

赵雅文接着田山峰的话说:“当时我们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为了尽量让你妈和爸爸心情好点,我们就把你抱过来了。以减轻他们的压力和负担。那时候你还很小,什么也不懂,看到你们一家这样的处境我们心酸呀。”

田山峰接着说:“把你抱过来之后,你爸爸妈妈就去找他们说理,结果被他们暴打了一顿。当然你爸爸出于自卫也还手了的。可又有多大的力呢?他们人又多,个个像老虎。最后还被反咬一口说你爸爸把他们打伤了。于是他们又是一番敲诈。所以那些日子真是纠纷不断啊。更可气的是没过几天他们又出一招,说他们家的钱被偷了。怀疑是你爸爸所为。于是扬言非得把你爸爸抓起来不可。唉呀,孩子啊,我都不想说了,那帮家伙真是坏到顶了呀!”

赵雅文接着说:“有天晚上他们准备抓人,你爸妈听到了风声便连夜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偷偷地跑了出来。之后他们四下派人查找,说你爸爸是畏罪潜逃。”

田甜真来气了她说:“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天啊!这哪是人间啊?“

“就这样那晚一别直到现在,我们才相聚。二十多年了,山峰哥,这些年辛苦你们了。这份情我们来世也报答不完啊!“坐在旁边伤感的陈达站起来拉着田山峰的手说,样子真是地说着。

陈达擦了擦眼睛说:“山峰哥,找到你们是我们的心愿。但我们不会带走孩子的。这么多年来你们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和感情。看得出你们待她如同已出。并且已经有了浓厚的感情。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地带走孩子。我们感谢你们呀!”

“陈达老弟,我们都是孤儿。我知道孤儿最怕孤独的,更怕不能与儿女团聚。所以说你把甜甜,哦,不是,是婷婷带去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不会夺人所爱的……”

田甜打断了田山峰的话说:“爸爸,妈妈,你们还是叫我甜甜吧。这么多年来你们待我如亲生女儿一样。还有哥哥他也待我如亲妹妹一样。你们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上大学,你们的付出不仅仅是钱,还有精力,还有更加可贵的情和爱。为了让我能像个正常人家的、没有阴影的孩子,你们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真相。你们真是义簿云天啊!爸,妈,我无法表达我对你们的感。爸妈,在你们这样一个温暖的家里,我健康地成长,快乐地生活。我的命真好啊!还有,你们过去是我的亲爸亲妈,现在也是的,将来仍然是的。正如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一样。所以我这一生都要留在你们的身边。”

田山峰与赵雅文听了田甜的话,也顿时厚义,她能有今天吗?我,我,我佩服你们,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们找到了我,这对你们来说是你们最大的满足。现在我不仅想留在他们身边,更想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他们对我有情,对你们有恩。所以我打算养他们的老。等我大学毕业了,有工作了,便和哥哥在荆州买一套房子,把他们接到城里去,享晚年的福。你们,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会去看望你们的,也会去照顾你们的我说的这些对吗?爸爸妈妈?”

“孩子啊,你说的对极了。”孙晴马上回答她的话,接着她又流着眼泪对赵雅文说:“山峰哥,雅文姐,看,你们把我女儿不仅扶养成了人,成了才,还教会了她做人的美德,我感谢你们。”

这边田山峰没有马上与孙晴对答,却对甜甜说:“甜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应该跟着你爸爸妈妈回去才对啊。他们找你找的好苦呀再说,你们一家人团圆也是我们的心愿啊!”

“爸,应该说是我们一大家人团圆了。要是哥哥回来就好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妈,我与你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说我能离开你们吗?再说,你们舍得离开我吗?所以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是很平常而又正常的。我爸妈他们在武汉,我又在武汉读书,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在一起。那为什么要现在把我放出去呢?所以说不要为了一种形式而让每个人都痛苦。还有你们还是叫我甜甜吧。我的档案上的名字是田甜。”

听了甜甜的话,每个人的心都放下了,都想开了。是呀,儿女们大了,跟着父母在一起的有几个呢?尤其对女孩来说,到了结婚的年龄成家后又有几个与父母在一起呢?还不都是到婆家或者自成一家了。

“山峰哥,你把我们的甜甜教育的多好呀,有才有德还有貌。我不能用感谢一词表达我的心情!还有,我觉得甜甜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就按着她的话来想、来做。山峰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庆贺一下。”

“呵呵,是啊!”田山峰听了心里舒坦多了

“是啊,哎呀,你们大老远的跑来肚子应该饿了吧。来,我来做饭,今天我们吃个团圆饭,好好地开心一下。”赵雅文说。

“嗯,对,你们聊,我和文姐做饭。”孙晴也破涕为笑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哈哈,甜甜,把我的行李拿过来。”陈达说。

甜甜顺手把一个包包拿过来交给了她爸爸。

陈达一边打开包包一边说:“我是有备而来的,这里装有鱼肉鸡,还有两瓶酒,哈哈,山峰哥,咱们今天痛饮一回。”

“哈哈,还怕我不招待你们呀?就自带生活呀!”山峰笑着说。

“山峰哥,你别误会。因为我来的突然,你们一时没准备的。再说,这山村没有城里买东西方便,见笑见笑。”

赵雅文拿着这些美食对陈达说:“这么多年了,陈哥,你还是没变,心仍然是那样的细致,总是把事情考虑得特别周全。”

“哈哈,我们真是一见如故呀!”陈达说,“山峰哥,我好像又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是啊,那时候我们四个人情同手足,每时每刻总是在一起,多好啊!”

“爸爸,你们年轻时候是怎样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呀,还有爸爸你先说孤儿是最怕孤独的。你们是孤儿吗?这么多年来我总是好奇,我们怎没有一个亲戚呢?”两声爸爸,两个人都喊到了。

田山峰苦笑了一下说:“是啊,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由于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的袭击,很多的家庭都遭难了。我们四个人都成了孤儿。那时候国家为我们这些孤儿办了孤儿院,我们四个人是在孤儿院认识的。”

“啊,真是苦难一生呀!不过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爸爸。”田甜说。

陈达接着说:“是啊,山峰哥,以后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两个孩子以后成家买房子,当然是在城里买房子,钱全由我出,不需要你们二位操心了。”

在一旁的孙晴也开口说:“文姐,峰哥,这些年我们在外面赚了些钱。有厂房,有门面,我们还有一套私房。今后你们去武汉了有的是地方住。还有孩子们结婚时买房子自然是我们的事,这个事不必考虑的,也不必商量了。”

“那怎么行呢?……”田山峰说。

“呀,我还小,我可不想你们到时候把我嫁出去哩。我是不会离开这个家的,我要永远留在爸爸妈妈身边。”田甜红着脸抢着他爸的话说。

“呵呵,傻丫头。”赵雅文笑着说。

“我才不傻呢!咯咯……”说着她的眼睛似乎闪着幸福和神秘的光彩。

守得云开见明月,拔开云雾见青天。苦难的日子熬过去了。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有今天这个美好的结局,往日的痛又算什么呢?

“啊!山峰哥,那些日子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呀!两个孩子都很小,这山里的生存条件那么差,能饱个肚子就很不错了。可你们还培养出了两个优秀的大学生,佩服佩服啊!”

“哈哈,这是孩子们争气啊,看到他们努力学习,再苦再累也是甜的。所以,我把婷婷改名甜甜了。有了这孩子,我们四口之家更甜。”田山峰笑着说着,样子很满足似的。

“嘻嘻,我呀,我是哥哥给我做出了好榜样。我是照着哥哥学的。”甜甜说着抿了抿嘴,顺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好像听到大人们的赞扬很害羞似的。

“哦,对了,我来的时候对找到你们是信心十足的。所以带了一张卡,这卡里有二十万,山峰哥,请你收下。”陈达很诚恳地对田山峰说。

听了陈达的话,田山峰睁着双眼连忙认真地说:“兄弟,这就见外了。说自带生活嘛,可以理解和原谅。可送这样的厚礼我承受不起啊!”

“收下吧,山峰哥,文姐,这钱算什么呀?这么多年来你们的付出远远不止这点钱!”孙晴也劝说着。

田山峰边说边摆手还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不会要的。”

在一旁的赵雅文也停止了手中的活说:“山峰哥,这钱不能收呀。”

陈达见他们俩没有收下的意思,便说:“山峰哥,文姐,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什么事情分过彼此呢,今天这两个孩子就是我们当年的模样,相信今天的他们有事一定会像我们当初有褔同享,有难同当的,是吧?”

孙晴也说:“人人都说患难见真情。这话我是深有体会了。我们不要太生份了,好吗?文姐,收下吧。”

田甜也说了:“爸,妈,你们就收下吧,你们养育了我二十多年。不是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

“好吧,我们收下。但这钱得交给甜甜。她现在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赵雅文接过陈达的卡后又直接递给了田甜,还说,“甜甜,你保管吧,需要用的时候你就用。在学校生活开好点,我们种田的用不着的。”

孙晴连忙说:“这钱是给你们补贴生活用的。孩子们的开支我们会另外给的。甜甜,你还是把卡给你爸妈吧。到武汉了,我们再给你,那是另外的。”

于是这张卡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落在了田甜的手中。

“哈哈,谢谢你们啦。”田甜调皮地说。

“哈哈,这孩子还说谢谢的话,好像我们是邻居似的。”孙晴逗着她说。

“没有,没有,你们都是我的好爸爸好妈妈。”田甜又笑了。

“啊,山峰哥,我们今晚痛饮一回,我真的太高兴啦!”

“好啊!只是让你破费了。哈哈,今晚我们吃饱喝足然后都睡到一块再聊个通宵。哈哈哈!”

在这个山村小屋里,里面装满了幸福,装满了甜蜜,装满了和谐。人间的悲欢离合奏成了一曲美妙的天赖之音。

它时而悠扬婉转,时而铿锵深沉,时而余音袅袅,时而呜咽呼呼。有谁能体会到苦尽甘来的心情啊!原来生活也会捉弄人,也会开人们的玩笑。让你在希望中产生绝望,绝望中又可以摸索出一条重生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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