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来都是这样。
乌云珠和佟腊月在小路上相谈甚欢的事情,出了凉亭娜木钟就知道了。
小厨房除了给贵太妃的藕粉糕外,另外做了一份奉上来,娜木钟尝了一口就搁下了,“太甜了啊。”
看着好看,吃着好吃,可是只要再多尝一口,就会觉得腻,再硬塞便是要反胃了。可以让皇后娘娘反胃的“藕粉糕”并不止一碟子。
乌云珠坐在恪妃下首,轻声细语地道,“说起荷花,臣妾昨天见着皇后手上那枝才叫好看。含苞待放的,倒比之后您让襄郡王摘的那枝盛放的多了典雅之美,您记得么?”
娜木钟心道原来乌云珠你记性可比本宫好多了,好得活生生把襄郡王福晋给忘了,一双眼扫过去,定定地看着乌云珠片刻才道,“含苞待放的摘下来不就养不活了么?我就是瞧着那枝正盛才赏了襄郡王福晋的。只是,昨儿个并没有看到贞嫔,你在哪儿跟我玩儿躲猫猫呢?”
话里已经是几分不悦了,恪妃见状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帕子上,毕竟这荷花的话题是自己先挑起来的。
乌云珠笑道,“臣妾这样的,怎么能入主子娘娘的眼呢。那会子臣妾跟襄郡王福晋一起走出来,您正和襄郡王说小心些呢,想来没瞧见奴婢。”
上头太后的手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这个大清如今最尊贵的女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脑海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绝对不能让她的侄女步上自己和多尔衮的后尘。
“虽然是你弟弟,皇后也避讳着些,省的有些酸溜溜的南蛮子又拿礼教来说事儿。”太后故意讽刺乌云珠道,心里却是真心实意地担心上了。有道是,疑人偷斧,再看之前娜木钟和博果尔幼年的吵闹,那日的对视,怎么瞧怎么别扭,心里起了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恪妃也在这酸溜溜的南蛮子一列里,可却见她不疾不徐起身,恭声道,“太后息怒。臣妾见识浅陋,只知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一国之母。在咱们汉人的戏文里,宫里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就跟神一样的,恭敬还来不及呢。”
她素来是留三分余地的,满人跟汉人不一样,自己知道也就罢了,多什么嘴。何况,论起来,贞嫔在深宅大院里顶多算个贵妾,姨娘都不是,哪里就容得她说当家主母的不是了。礼教重男女大防,更重尊卑贵贱。
“还是恪妃懂规矩,都下去吧,吵得哀家头疼。”太后带着无奈地笑容道,就像是个再慈祥不过的婆母,“恪妃留下陪哀家说话吧。”
娜木钟面无表情地看了乌云珠一眼,后者咬着牙,楚楚可怜地捏着帕子避开了头。好一个贞嫔,只是,兔子急了也不过是只兔子罢了。
贵太妃进宫,是来谢皇后的一份藕粉糕,任谁说来也是不信的。可是她真的就来了,带着些许焦急又或者是兴奋地来了。
有一些被隐藏许久的事,终于要开始了。
“贵太妃所言本宫记住了,有劳太妃跑这一趟了。”娜木钟的心口还在“砰砰”的直跳,蒙古人的嗜血在血液里忽然苏醒一样,那些平淡下的不甘在她眼里翻滚,最后沉寂。
贵太妃眼里亦然,她的儿子才是最好的,她将会所有一切都放在博果尔面前,女人是这样,权力也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一门考完,小爷正式毕业。
然后明天晚上不渣剑三,妥妥的更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