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野同学?”
半坍塌的楼梯二层,传来凛冽的女声,远坂凛带着高贵的女王气质,紧盯着一层的几个人影,尽量装出平静的姿态,扶着楼梯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惊讶且带有丝缕恐惧。
“怎么回事——如果是指‘现在’的话,如你所见,我从头脑发昏的腐烂海带手中救了萌萌的小萝莉哦~”
岸波白野单手打掉趁着Berserker消失、Master处于无神状态而鼓足底气想要以己之力“处决”伊利亚的间桐慎二手中的剑,随手拾起剑柄,冷漠的看着其在自己手中化作淡淡金辉。
“‘王’大人又犯恶趣味了吗?把自己的东西借给不匹配的垃圾会沾上腐臭哦~”
视线投向金发青年,吉尔伽美什轻哼了一声,
“那种低廉的货色不要也罢,果然杂种得意忘形就好做出于己不符的事情。”
以“愉悦”的笑容看着面容扭曲、一言不敢发的间桐慎二,英雄王再次沉默,似乎并不着急“预计的行动”,准备做“观众”欣赏岸波白野的滑稽闹剧。
“呜啊~什么,这个超·土豪的发言,不要的话还收回去干嘛,送给我不就好了……卖掉还能换……”突然感受到犀利的视线,扎比子将说到一半的话生生吞回肚子。
“慎二同学也太莽撞了,你难道真以为杀了伊利亚就会有人认同你的实力吗?——更何况远坂同学在看着哦?”
“啰、啰嗦!马上就要赢了啊!!圣杯和远坂都是我的,由强力的部下扫清敌人,作为大将的我来取下对方的首级有什么不对!!”
“不——什么也没有…人渣……”把头偏向一侧,岸波白野小声自言自语。
“什么啊!!到现在还装什么好人!!!把Berserker还给我啊!!!你这个骗子!!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白野什么的最讨厌了!!!!”
终于缓过神来,伊利亚呆呆看着眼前的废墟,狼藉中没有丝毫Berserker存在过的气息,明明为她流了那么多血、保护她而使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无数利器砍伤、杀死,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一片瓦砾……
“Berserker是世界上最强的Serva…”
“他已经死了。”打断少女颤抖着身体的喃喃自语,似乎丝毫没有动摇,岸波白野面无表情的说道。
……
“士狼…”远坂凛示意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红发少年,对方飞速冲下楼,同时远坂再次将视线转向岸波白野,
“虽然上次岸波同学没有带Servant就感到奇怪了……这个样子来看,你和间桐慎二结盟了吗——明明是个连Servant都没有的废物?”
“喂!!远坂!!你在说什么鬼话!!好好看清楚,这个一下子就杀了Berserker的超强大的Servant是我的!!岸波白野也不过是看到我的强大实力来投怀送抱来了——怎么样,你也加入吧~抛下那个不成器的卫宫士狼来我这里吧!!”
张开双手仿佛等待远坂凛直接跳下来要将她接住,丝毫不考虑自己孱弱的身体能否承担那高傲人格之重,间桐慎二兴奋的转着圈,癫疯般左摇右摆,终于成为众人(同情和鄙视)的焦点。
“什么?你的Servant,开什么玩笑——那个金皮卡明明是……喂,白野,难道你被……”神情格外诧异,远坂凛怪异的看着沉默的两人与某个天生的小丑。
“……”栗发少女没有回答。
“啧、喂!那边的金皮卡!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的眼睛没问题吧,居然抛下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去做那个‘慎二’的Servant……就是实力很强脑袋也肯定坏掉了吧!!”无来由的替岸波白野说话,并非同情,不过是看不过间桐慎二小人得志的模样,远坂凛对着金色英灵大喊道。
“噢?气势不错,女孩,虽然还欠雕琢——你会成为一个好女人吧”
完全回避回答,吉尔伽美什随口调戏道。
“哈?”
“喂喂,吉尔大人,不要乱立Flag啊…你的忠心Fans会哭的啊……”
扎比子叹了口气,无力吐槽,
“呐,卫宫君,Saber被Caster夺走了吗?”
“诶?你为什么会……”卫宫士狼扶起娇小的银发女孩,很吃惊的看着岸波白野,同时吉尔伽美什向相互搀扶着的身影投出厌恶的神情,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果然是这样呢…真是麻烦……这下特地去救藤村老师不就没有意义了吗……不对,如果Saber在的话就不会来找伊利亚了吧——啊~这是的,我的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岸波白野自言自语,不知说着些什么,弄得对方一头雾水。
“嘛、算了……已经这样的话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对了,先回答凛的问题吧——我没有说过吧,这边这位英俊潇洒魅力无穷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中二)王不是我的Servant,他是我的BOSS哦——〖直到前一秒〗”
“什……”远坂凛惊讶的看着突变的战局——
岸波白野依旧是戏谑无厘头的语气,尾音却突然变得低沉,同时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正好挡在吉尔伽美什与伊利亚中间,如同突然反叛的逆党,以从未有过的平等姿态直视笑意越浓的英雄王——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圣杯的代言人]——伪物的‘Ruler’哟!!”
吉尔伽美什异常兴奋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栗发少女,与最初见面时相似的疏远、不卑不亢的高傲、坚定的果敢,以及多出的莫名“自信”,与[王]平等态度的狂妄自大,不协调感扫除了大半——没有任何理由,少女突然“反叛”了——如果是经典的剧作只能让观众甩手离席,但对于怠倦的自己却是难得无趣生活的“调味品”。
——[这个女人在说谎。]
最初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但此后一直在身边观察却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时刻如同“小人物”一般叫苦叫累、边抱怨着边尽心卖力工作的少女,总以窘境或笑容掩饰深处的“什么”,在自己几乎要相信她时突然上演这么一出愚蠢的喜剧,“非常有趣”。
吉尔伽美什很讨厌表面奉承、背后利用男人的女人,对于“强欲”而“贪得无厌”的存在却又留有一份怜惜之心,不管对方所处位置如何,即使是部下犯忌便杀死;即使是敌人欣赏便赞美——只要能为这无聊现世增添几分“愉悦”,欺骗又有何妨?不如说出乎自己意料之事才是最美的甘露……
“不,我没有什么‘狐狸尾巴’,最初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您的同盟者,并非部下——我是‘Ruler’,无论真假,[中立]是我存在的必然条件——至于之前所言,相信英雄王大人也不会把女子的戏言放在心上。”
强词夺理,寻找不到漏洞就直接承认、再将其毫无廉耻的否认——几乎是人类欲望的代表,于最古之王却是难得承认自身扭曲的“纯真”。肤浅简单却讴歌着自身的正当性,借[中立者]之名,不惜触怒王威而将过去的“成果”全盘推翻,如同顽固任性的孩子——“她”确实没有让自己“失望”——无论“终焉”将走向何方……
“噢?也就是说借本王之力杀死Berserker,你现在判断本王为‘对立’,想挡在我的面前——为了那个人偶……”
炽热的视线贪婪的吞噬着岸波白野的存在,似乎想将其本质一同抹杀——无论说多少虚晃之言,岸波白野此时的行动唯一利处只能是保护银发的少女——被称为圣杯容器的“人造人”/homunculus,她的“最初目的”不可能只有这些,是为了所谓“友情”而舍弃自身追求吗?——真是可笑。
“不,我只是做出‘最佳判断’而已,即使拥有成为‘天之杯’/HeavensFeel的资格,她的自我太弱小了,并非最适合圣杯降临的容器——我也隐约猜到了,您是想要她的‘心脏’吧,并非真正让圣杯降临,知晓[那个]是什么东西的您并不在乎‘圣杯本身’,不是吗?”
“所以?”
“您并不[渴求]圣杯,我的[职责]是保证它的降临,需要的只有Servant的灵魂,容器和其他准备都会由我负责,并非对您的背叛,当只剩最后一对主从,我会[开启]圣杯,实现他们的愿望。”
“你想说由圣杯派遣来的你召唤出的不是那些污泥而是真正的[圣杯]吗……”
始终观戏的看客突然变为演员,无所在乎的面容逐渐冰冷,似乎“有什么”又触犯了王者的威严,金色的涟漪在身后浮起,如同神话般美丽的残忍与看待“无生命物品”的冷漠目光整合成绚丽的终章……
“谁知道呢——[圣杯]会实现‘愿望’,如果有疑惑的话您自己来确认一下不就好了——胜率最高的依旧是您,我从根本上讲还算是‘伙伴’哦……”
被无数炙光灼烤着的少女纹丝不动,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先前的俏皮,直视猩红的双瞳,无谋、大胆、甚至自寻死路。
“如果您想说我是在自杀的话我可不会承认——英明的初始之王是不会随便抛弃还有很多用处的棋子的吧,我不过是让事件简单、准确化而已,还不值得您费力铲除。”
左手置于胸前,漆黑色的手套下泛着丝缕红光,似乎在提醒自己与金色英灵的“契约”,岸波白野偏过头微微笑着,虚影般看不透的表情无法捉摸。
“……算了,勉强合格——有你这等扭曲而飘摇欲坠的存在,凡世也算不失乐趣,让我尽情品尝吧——你所创造的‘终结’……”
随手一挥,收起遍天金色的光芒,杀气四散于虚空,吉尔伽美什再次恢复从容的姿态。
“感谢您的恩泽,王·吉尔伽……”
“等等啊!!你们!刚才开始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Ruler?圣杯?中立者?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起那种事,为什么不杀了卫宫和那个小鬼,我才是御主吧,吉尔伽美什!!看你拿出武器僵持那么久——结果却准备放弃吗?啊?”
原本迫人臣服的威压与沉重气氛渐渐消退,未等岸波白野说完,间桐慎二听出只言片语的意思再次开始吵喊(zuosi)——关键信息只有一个,黄金之英灵似乎不打算继续战斗了,明明卫宫、远坂、爱因兹贝伦家的小鬼、甚至不知怎么回事“反叛”的岸波白野都站在对立面——没有料想是对方抛弃了自己,只认为自己的“功绩”将要化为泡影,间桐慎二急躁的指挥着吉尔伽美什,滑稽的以生命唤回众人一时接收的信息量太大而死机的大脑……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啊,‘慎二’——愿望这种东西,比起遥远看不到边际的东西、眼前所现的乐趣才更为珍贵……”
吉尔伽美什心情很好般向前走去,渐渐逼近岸波白野,不带一丝杀气,反而有些轻松自然之意。岸波白野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孔没有任何动作——只要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管中二王又想玩什么,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但求留下一颗完整的脑袋,卸下一两只胳膊也不在话下……
听天由命般转过头不敢再面对那犀利透彻的目光,却硬生生被对方修长的手指掰正,似乎是“来这以来”第一次有了肌肤的接触,回想起遥远过去的种种、岸波白野的眼神有些恍惚……
“你在看什么?”
磁性的男音□□着耳垂,鼻息撩动略显凌乱的发丝,如同梦中惊醒又陷入另一重幻觉,吉尔伽美什在颈部烙下炽热的一吻,身体不自主的颤动,却被坚实的臂膀环住腰肢,无法挣脱,无法思考,在近乎惩罚的甜溺奢靡的气息中失去自我——金色的王者微弯着身,胸口紧密的贴在一起,心跳的声音几乎能控制血液的流动,对方平稳而无波动,自己却随着上升的体温越发缓慢剧烈,一秒如同万年般漫长,微微颤动的双唇发不出一丝声响,喉咙干裂像要冒火般炽痛,比起先前的威吓,此刻才是煎熬……
[嘶…]牙齿刺破肌肤、鲜血沁出的腥甜感闯入鼻腔,被夺走的意识终于回归少许——并非恋爱情人的甜蜜恩爱,疼痛中伴着虚幻、以鲜血的艳丽点缀余场,仅仅是掠夺、对自己所有物刻上印痕的病态占有欲,[因为我对你感兴趣,所以你只能属于我]——片刻的恩宠,仅此而已。
“你很‘有趣’,——岸波白野”
舔舐唇角的鲜血,再次在耳边吹奏幻觉的迷曲,似乎能听到内心暧昧不明的笑声,环住身躯而借以支撑自己的手臂离开,颈部的疼痛感刺激着大脑迅速做出判断,立刻站稳身体,回归面无表情的姿态。
“……余兴就到此结束,捡回一条命呢,杂种们!”
赤瞳凝视少女强装镇定而红透发烫的神情,对着白野手下捂住的自己的“杰作”微微一笑,豪迈的向周围愣住的四人发出“狂言”,无视“女主人公”的感受,金色的英灵洒脱的独自走出府邸……
…………
“那个…虽然想要问的事比山还多……你需不需要调整一下心情……我是说,被人‘那么对待’,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之类的……”
沉寂最能表达众人此时的心情,最先开口的是善良的远坂凛,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岸波白野,怀着纯情的少女心在心中为对方默哀。
“啊哈哈…碰上那种情况也是没办法啊……你看,那个金皮卡太强了吗,人太寂寞了总会有点心理疾病——再说人家又是帅哥,你也不算吃亏……好男人还有很多的,千万不要一次遭遇(变态)就放弃终生的幸福啊!!”
“那个,远坂,好像气氛有点不对……”一旁回神的卫宫士狼在远坂凛耳边用手捂着小声说道,惹来一个暴栗。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啊!还有,不要随便贴近我的耳朵,你也想学那个金皮卡吗!!笨蛋士狼!!”
刚刚被某位中二王的举动吓得不轻,耳边突然传来男性气息,远坂凛神经过敏般离出老远,同时也压低了音调,对着身边的笨蛋讲话,不时瞄一眼僵立的少女。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个,普通被‘那么对待’了都会大吼大叫出来吧——就像刚才远坂一样,说不定岸波她……”
“……啊~是这么回事吗!!士狼你意外对这方面很了解……”
“那个,虽然很抱歉打扰你们,但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在本人面前讨论我的悲惨感情史……”
被远坂不自觉突然放大的声音吵到,岸波白野走到跟前,脖颈贴着不知从何处摸来的创可贴,一副没事人般以懒散的态度看着八卦中的男女,同时,某个小萝莉敌视的目光一直火辣辣的刺痛着自己。
“嘛,不用这么热情的看着我,‘公主殿下’——Berserker已经退场,你已经不是Master了,也和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哦。”
“不对!!我是……”
“[圣杯容器]对吧——刚才也说了,这次圣杯战争负责准备容器的是‘我’——Class‘Ruler’的Servant,你已经‘没用’了。”
“等等,白野同学,刚才开始你们就在说什么啊?——Ruler什么的完全没听说过啊!!”远坂凛急切的问道。
“所以说不要这么急嘛,先从什么开始‘处理’——果然还是‘大型垃圾’比较好吧。”
视线转向不知何时昏过去的间桐海带,扎比子无奈的挠了挠头,走过去随手扔给卫宫士狼,在对方着急大喊“慎二!!”之前开口道,
“不用担心,不过是嫌他太吵让他‘睡过去’了而已,不出‘意外’还是能醒的…大概……反正吉尔也不需要这种笨蛋了吧,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没问题哦~不如说完全推荐……
嘛,如果改天找到时光机能让这个腐烂的海带头变回8岁小孩进行再教育一定会变成一个肯为同伴奉献生命的‘好男人’吧——顺便一提,我推荐的老师是樱。”
像是回忆起什么珍贵的记忆,岸波白野的神情温柔许多,当然,对比之下,对背景二爷的态度恶劣更多。
……
“接下来,嗯,是‘我’的事吧——我是实体化英灵,Class是Ruler,负责本次圣杯诞生的监督,完全中立的[正义使者]的说~”
“明明刚才还和那个金皮卡一起行动……”
远坂凛飘来鄙夷不信任的眼神,使故意卖萌的扎比子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huche),
“那是不可抗力啊~我是被逼迫的……喂,什么啊?那个完全不信任[明明是抖M你装什么装]一样的眼神!!我的心在滴血啊Friends!!”
“Ruler什么的完全没听说过呢,完全不可信啊——”
最先恢复正经的远坂凛正色问道。
“是呢,Caster可以召唤Servant,没有魔术回路的一般人可以当Master,圣杯战争提前两个月召唤Berserker,存在不该存在的‘第八位英灵’也完全——不符‘常理’呢~
本来‘魔术’这种东西就不是什么‘可信’的事吧——不过是多出了‘圣杯自派的战争管理者兼召唤者’而已,‘第九位英灵’什么的随便接受不就好了~”
“不…这不是这种问题吧。”
“无论信与不信,我是英灵[Ruler],当只剩一对主从时到柳洞寺去找我,准备进行[召唤]就好了——不用刻意通知我,到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摘下左手的黑色手套,鲜红的三道令咒流动着异光,不同于一般Master的单纯图文,[令咒]如同有着自己的生命,足以彰显持有者身份的不同。
“如果还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加油去打倒其他Master吧,少年少女呦!!很遗憾我不能直接出手——特别推荐Caster哦~卫宫君这个笨蛋居然把Saber弄丢什么的简直太废柴了!!本来还想借她牵制下吉尔呢……刚才吓死我了……”
“骗子……”
[砰!]
石块打在脸上的声音,留下隐约的乌青。
“……”
“什么‘Ruler’啊……什么‘正义的使者’啊……把Berserker还给我啊你这个大骗子!!!!!”
银发的少女再次哭泣着大喊,泪水洗去脸上的土灰,原本白皙的笑脸呈灰黄色,只有鲜红色的双眼充血而变得更加炽热,盯着面无表情的岸波白野,绝望与心底被背叛的痛苦一同爆发。
“嗯,我是[大骗子]。”
[岸波白野]微笑着回答,忽视凛和卫宫“怪异”的视线转身离开。
“反正不欢迎我吧——我先走了哦,明天学校见!”
随意的招招手,[岸波白野]的语气中满是轻松。
“像你这种人……我一生都不会原谅的!!!!”
银发少女竭尽全力的呐喊,对方却仅仅停下一秒,毫无怜悯的回答后继续前行——
“嗯,我知道哦。”
【那种事情,最初开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