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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有酒曰断肠,一饮梦三日(1 / 1)

已经三天没见到苏景容了,打从苏景华生子那晚离开后,便再也没见过。

执欢知道他生气,心想等气消了,估摸着还是带着孩子去学堂,即便孩子不待见他也会出现,哄他们,给他们买好玩的好吃的……

然,此次她的侥幸只是侥幸,见到了远道而来的亲人,都不见苏景容。

陆执家人得知她还活着,住在苏景华这里,陆家上下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见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但当时苏景容阻止了他们,一来不希望两位老人家千里迢迢奔波,二来那时执欢还不记得过往,他们来了见到她也只能伤心。执欢记起过去后,苏景容便书信告知金陵城陆家,陆执恒便从金陵城启程,经过几日路程,终于来到了长安城。

陆执恒风尘仆仆的赶来,泪眼汪汪的站在叶府大门外,看着这陌生的府邸,陌生的面孔,心中打着鼓,失去多年的姐姐,如今当真回来了吗?

他和二老一直不敢确信,没见到她心里就是不踏实,深怕苏景容为了安抚二老,而欺骗他们。

当叶府大门内走出一群人时,执恒收了收心情,做好了再见姐姐的准备,叶易寒先出来,他手中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他低头跟孩子说了两句,只见那孩子点点头,往他这边望了过来,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叶易寒。

不知叶易寒在他跟前说了些什么,那孩子已经放开叶易寒的手,两条小短腿频率极快,跑到了面前,扬起小脸,脆生生的喊出了两个字:“舅舅!”

执恒没反应过来,心想这孩子怎逢人就乱喊?

“我娘亲马上出来了!”孩子又说。

执恒纳闷,不是说苏景华刚生产完,怎还能出来接?他的姐姐呢,莫不是真的已经……

如此想的时候,只见大门内出来一女子,她还牵着一个小人儿。

而她白衣素裙,发绾起来,只有两枚发簪固定,随意而简约,面色微白,樱唇嫣红,似有特意打扮过,那双水亮而熟悉的眸子中已酝酿了水汽,尤其是看到自己时,水汽越积越多,最后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执恒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人,时常做梦梦到的人,此时活生生的站在不远处。

“姐……”哽咽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呼喊。

“舅舅,娘亲来了!”身边的小人儿拉了拉他的手。

执恒回过神来,有些错愕,原来这是他的外甥!

牵着孩子往台阶走去,大门前,他站在执欢面前,登时哭了出来,“姐!”

执欢亦是哽咽难当,看着被自己忘却的亲人,“执恒。”

执恒伸手抹掉执欢面上的泪水,然后抱了抱执欢,“爹娘一直在为你担心,还好老天开眼,让你回到我们身边。”

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大人了,掉落山崖时他也不过十五岁啊。

轻轻地放开执恒,执欢道:“进去吧,有什么话,留着接风洗尘后再说。”

“姐……”

执欢抹了泪儿,笑道:“我们再重逢应该高兴,怎么都哭了。”

“喜极而泣,喜极而泣!”执恒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执欢牵着的肉团团见终于有空隙可以说话了,连忙开口,糥糯的喊了一句:“舅舅。”

执恒应了一声,旋即又诧异,询问的目光看向执欢……

她离开那么多年,孩子都俩了?

叶易寒过来,招呼他们说:“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吧,酒菜都备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吃了再说。”

执欢点头,拉着执恒往里走,“姐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了几个你以前喜欢吃的菜,也不知道现在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容焕牵住巫骊的手,小声的说:“你看你看,我就知道娘亲又忘了咱俩。”

“咱们有几个舅舅啊?”

“好像只有一个呢。”容焕嘟着嘴,“娘亲都要舅舅了,咱们怎么办?”

巫骊轻轻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呀,咱们联合打倒他们,娘亲是爹爹一个人的!”

容焕闻言点头,“对,娘亲是爹爹的。”

叶易寒跟在最后,无奈的笑了,这两个孩子当真是小鬼头,一个爹被赶走了,还想连舅舅也赶走,人小野心还挺大。

饭桌上,执欢一个劲儿的给执恒夹菜,两个孩子都没顾上,引得两个孩子极为不满。饭后,叶易寒则吃完便去陪自家夫人了,而两个孩子幽怨的坐在床上,手拉手的看着两个聊得热火朝天的娘亲和舅舅……

执欢极度落泪,尤其是听到家中二老这么些年为她操心而两鬓斑白,便觉愧疚。

“此次回去,定孝敬膝下,不在让他们为我担心。”

“只要你好好的,就算不必承欢膝下,他们都会很开心的。”执恒安慰,又指了指床上的两个小人儿,很是欣慰,“你看你还生了两个这么水灵的娃娃,此次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爹娘还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子。”

执欢顺着执恒所指,瞧见床上两个娃娃正睁着大眼期待的看着他们。

巫骊和容焕被凉了许久,这被一提起来,心里就开心,似乎在说:叫我叫我……

“焕儿、念儿,过来和舅舅说说话。”执欢招了招手。

俩孩子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执欢面前,“娘亲!你终于想起我们了!”

“娘亲没有忘了你们,只是多年没有见你们舅舅,话自然就多了些。”执欢笑了笑,目光柔似水,又转向执恒,“两个孩子都比较黏我,很怕我被人抢走。”

执恒一把将巫骊抱在怀里,却对容焕道:“不用担心,我不是来跟你们抢娘亲的,我和你们娘亲的关系就是你和念儿的关系,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姐弟。”

容焕一听不是来抢娘亲的,立马喜笑颜开:“舅舅会不会跟我一样保护念儿那样保护娘亲?”

“谁若欺负了你娘亲,舅舅自然一马当先去保护,决不让别人欺负了我的姐姐。”

执恒怀中的巫骊眨着眼睛,问:“那……有个人要抢我爹爹的娘亲,舅舅会帮忙抢回来吗?”

执恒闻言大笑,“谁这么大胆啊,还敢抢你爹爹的娘亲?你们放心,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

执恒不知孩子们口中的“我爹爹的娘亲”不是他所理解的苏景容的母亲……而是执欢。

得了舅舅的保证,两个孩子笑颜逐开。

执恒从来了叶府到饭后都不见苏景容,便问:“姐夫呢?一直没见到他。”

执欢正想说不知道,却听容焕抢话:“爹爹在连城呀,舅舅你来了带我们回连城好不好?”

听到这话,执欢脸黑了下来,说了多少次,别再提连城,他们就是不听。冷着声说:“晚上还想吃饭吗?”

容焕忙改了口,“我说错了……我那个爹不知道去哪儿了,好几天没见了。”

执恒莫名,这什么爹爹又什么那个爹?孩子到底几个爹?

“你们出去玩吧,我和你舅舅有话说,你们别来打扰。”执欢把执恒怀中的巫骊抱了下来,让容焕带着出去了。

执恒一脸不解,“这什么跟什么?”

“说来话长,我慢慢与你说……”执欢叹气,然后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关于巫赫的事情,丝毫没有隐瞒。

执恒听完若有所思,“难怪孩子喊姐夫是‘那个爹’。”

“孩子们都记事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忘不了巫先生。”

“姐,你呢?能忘却吗?”

执欢顿了一顿,道:“估摸着只有死了才能忘记吧。”

执恒蹙眉,“难道……他的地位已经越过了姐夫?”

不若怎么只能死才能忘记……

执欢摇摇头,执恒以为她表示没有,没想到她却说:“不知道。”

这些年这些事这份情,如何看待如何对待?而这些最忌讳也最可怕的就是这三个字,不知道。

“姐夫是不是因为你如此对待……所以走了?”

执欢又摇头表示不知。

从苏景华生子那日见过后,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情……

“如果你寻他有事,便去问问叶姐夫吧,叶姐夫应该知晓他的去向。”

执恒点头,“好,我正好也有旨意带给叶姐夫,这便去寻他吧。”

“旨意?”

执恒道:“京中局势已经稳定,先前被瑞亲王贬的官员们都被召回了,此次我来长安城除了来接你回去,便是给叶姐夫带了圣旨,皇上要召他回京。”

“那……那他呢?”

执恒不明执欢所指的“他”是谁,“嗯?那个他?”迟迟不见执欢回应,便做猜测:“你是说姐夫?”

执欢低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姐夫来长安城之前便此去了镇国将军一职,皇上感念他护国有功,留侯爵,封地千亩。”

原来……他如今已无镇国将军之职,无怪乎京中局势初定便离开了。

“姐你放心,就算姐夫只是一介农民,都能让你和两个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何况他是个侯爷呢。”

执欢撇撇嘴,她在意的哪里是这个,只是不希望别人因为她而放弃用命换来的官职。

“那我去找叶姐夫了,等景华姐姐月子坐完就启程回京。”

执欢刚一点头,房门便被推开,叶易寒一脸紧张的进门,“嫂子……大哥他被罗焕春的人抓走了。”

执恒是知道罗焕春是何许人,听到这话,面色急变,“姐夫何时被抓走的?”

执欢听到“抓”字时,心中便一跳,迟缓的问:“那罗焕春是谁?”

“大辽猛将,与大哥对战多年,屡屡败在大哥枪下,两人已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次送来消息说大哥被他们抓,不知消息是否真假。但几日不见大哥是事实……”

“你……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执欢不敢置信,原以为他们都知道,只是她不问所以不知道。

叶易寒把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执恒,对执欢道:“叶子出生的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散心不用找他,所以……”

执欢登时急了,“为什么不派人跟着他?现在怎么办?如何救他!”

她两个孩子的爹啊!如果他出事了,孩子们以后当真成了没爹的孩子……

执恒把手里看完的纸条递给执欢,“那罗焕春不过是想用失去的城池来换姐夫的命,这事儿尚需与皇上商量,毕竟关系到两国领土。”

执欢抖着手看着那张纸,白字黑字:要苏景容活命则以城易之。

“怎么办……皇上如何会答应?”执欢内心极是慌乱,那城池用多少人的性命换来的,如何因为苏景容一人而还给人家?即便皇帝再念苏景容之功,也不会答应的啊。

叶易寒第一次见执欢如此紧张苏景容,有些怔愣,忘却了答复。

执恒更是诧异,方才与他聊起苏景容时,她都不愿提及,此时听闻苏景容被抓却如此……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能让他出事,我的孩子不能成为没有爹的孩子。”

叶易寒回过神,嘴角浅浅一勾,漾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嫂子放心,已派人前去京城与皇上知会此事,而大哥被囚禁之地也离长安城很近。等京中人回来,便知如何解救大哥了。”

等,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等,只会让正常的人变崩溃。

“除了等,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今只能等了,等京中消息,等我查出罗焕春所藏之地,然后再做具体计划。”

执恒道:“姐,你放心,姐夫现在应无生命危险,那罗焕春也不会蠢到将交易筹码给……”

“对,苏景容如今是换城池的重要筹码,不会有事的,不有事的。”执欢呢喃,然脑袋思绪已经非常杂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只能信执恒和叶易寒。

叶易寒道:“嫂子近期莫再出门,两个孩子看紧一些,避免再被人劫持做了筹码。”

执欢木讷的点点头,苏景容明明那么厉害,居然会被人劫持……

执恒安抚了执欢,又把两个孩子寻回,这才与叶易寒离开。

苏景容被罗焕春给劫持了,不假。

那日苏景容心中烦躁,去酒楼喝了点酒。酒楼中有一酒特别出名,名曰“断肠”,听说喝了这酒就会忘却一切烦恼丝,本以为酒楼掌柜的忽悠他,他便多饮了两坛。

没想到真如掌柜的说的那样,能忘却很多心烦的事情,尤其是睡过去后所梦皆是美梦,他梦到了执欢再度对他展开笑颜,再度主动回到她身边,教导孩子唯他是爹,再也不曾提起过那个叫巫赫的人,而她还给他生了第三个孩子……

然,他一觉醒来时,居然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双脚还被铁铐铐着,一条长长的链子定在墙壁之上,任他如何拉扯都无动于衷。

美梦终究是美梦,梦醒以为回到叶府继续发力追回执欢,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这么个大礼。

被关押的这几日,罗焕春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做言语,然那双充血的眸子告诉他,罗焕春想吃了他的心都有。

后听门口站岗之人说,要用他来换城池,他当时便笑了,笑罗焕春一根筋。

城池已成晋国所有,两国签署了和平协议,此时罗焕春做此行为,怕是他一意孤行,并未得取辽国国主的同意。

如果因他再挑起两国之战,到时候辽国再失城池,得不偿失不说,他罗焕春一生忠国之名将要被摘掉了,被冠以辽国罪人之名。

可笑,当真可笑。

想罗焕春戎马一生,最后居然是败在他自己的手里。

这日,罗焕春又来敌视他了,他只是对他笑笑,将自己所想的全盘托出,告诉他绑架他的利弊,果不然罗焕春动摇了,但他还是一句话不说。

“反正罗帅如今已做到这个地步,虽说挽回是有些迟了,可总比继续下去好,晋国国主不会因为我一人而丢弃城池,甚至我原来的那些部下为了救我会出兵伐辽国,你说那时候……”

“闭嘴!”多日来的第一句话。

苏景容哪里会乖乖闭嘴,继续道:“人人仰慕的罗帅成为人人唾骂的人,你说你何必呢?”

“我让你闭嘴!”

苏景容挑挑眉,哼笑一声:“你我都是人臣,最懂君主之心,他们希望得更多领土,甚至想统一天下,却从未想过百姓疾苦,更未听过百姓心声。百姓最不希望的是有战事的存在,就是你我,都不希望连续战事,而今日你这么做无疑是给晋国一个出兵伐大辽的机会,最后遭殃的是谁?还不是两国百姓。”

罗焕春终于动容,他为帅多年,不是他喜欢打仗,而是为了能让家人百姓过上平静的日子。

可是,这些年他给百姓带来的是什么?都是血淋淋的战事啊!

“罗帅,我知你是血性男儿,行事磊落,做人有情有义,但今日之事做的却叫人不敢恭维。”

罗焕春瞪着被绑着的苏景容,双手捏成拳,如今他变成这样还不是眼前这人造成的!

“哼!”

苏景容无奈摇摇头,还想再说些话继续“打动”罗焕春,不曾想他哼完就离开了……

怎奈苏景容一腔热血空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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