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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锦鲤配容字,水仙半字欢(1 / 1)

苏景容率先下到涯底,其他人马陆续落地。

涯底一片清湖,湖边遍地毫无生气的桃树,那湖水向东而去,水流极缓。

他几乎把涯底翻遍了,却不见执欢身影,直至罗哲喊:“老大!”

苏景容以为找到执欢,循着罗哲的声音跑到他身边,湖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有一片血迹,不远处还有一件带血的衣裳……正是那日前来月老祠执欢所穿的衣裳。

看到血迹时,苏景容便觉两眼一黑,再看那件衣服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无了往日的气度,没了平日的气质。几乎爬着到那件血衣旁,完全顾不上膝盖之下传来的刺痛。

他拿起那件衣裳,不敢置信,手不断的颤抖,心就跟被人一点点的剥皮一样痛,“执欢……不可能!她怎么会……”

如此说着,他声音已哽咽,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向自信,以为自己能护她一世周全,能给她带来欢笑,让她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度日,然而他却屡屡食言,次次让她受伤不说甚至今日她再无回来的可能……

他终究是败给了自大的自己。

罗哲亦蹲了下来,“老大……节哀。”

“滚!执欢没死!执欢一定是顺着水流往东而去!”苏景容猛地推开了罗哲,起身跑入清湖中,向东而去。

湖水快淹过他,可他还是不断的走,口中一直念着:“执欢不会死,她绝对不会死……”

罗哲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紧跟着跑向苏景容的方向,入了水他才知道这水有多凉,多么的寒彻骨,苏景容这样不顾一切顺东而去,不一定能找到人,只怕到时候他也将一病不起。

“老大!我们派人顺水流而去,一定能找到执欢的……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如果她知道会心疼你,为了执欢你能一定要振作起来。”罗哲拽住了苏景容,不让他继续向深处走去。

苏景容回过头来看罗哲,那双血红的眼已经浸出了泪水……

罗哲瞧着一怔,他跟在苏景容身边多年,瞧见过他英勇善战的一面,看到过他铁血杀伐的一面,瞅见过他对执欢极度温柔的一面,却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过,那双了无生气的眸子中落下的英雄泪,那样无助又凄凉,叫他心生不忍。

“对,她一向不喜欢我说胡话做混事儿。”

罗哲将他拉过来,“我们回去,慢慢商量寻找她的事情,她一定还活着,没有找到尸体不是?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她不在这里一定还活着,指不定她掉下来的时候落在水中,正好被水流带到了东方去……”

苏景容木讷的点头:“对,还活着,一定活着,必须活着……”

“……”罗哲心中不安,苏景容这样叫人心里不踏实。

将他带上岸后,把侍卫们的衣服拿来给他披上,吩咐侍卫们道:“去找,顺东而去,不找到人不罢休!”侍卫们得令立马沿着河岸往东寻去,一丝不敢怠慢。

苏景容被罗哲带回侯府后,便一病不起了。

侯府上下更是一片死气沉沉,慕云与苏景华哭做一团。

苏景华原本要与叶易寒启程回长安,却因执欢接二连三出师而耽搁了行程,此次执欢失踪,他们更无法在这个时候脱身。

叶易寒与苏启坐在苏景容床前,两两相望无奈叹息。

“劫走执欢的人呢,从他们下手或许能寻得一丝线索。”苏启道。

叶易寒道:“据罗哲分析,嫂子与丫鬟一同落入涯底,劫持的几人见形式不妙,其中一人将其他人残害,最后逃脱。而那逃脱的人至今下落不明,只怕也是无命逃。”

“哎……”苏启垂头叹息。

叶易寒安慰了苏启几句,“如今只能坐等罗哲寻人的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慕云看了眼叶易寒,泪水哗哗的再次落下……那苦命的孩子,遭遇诸多,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想想便叫人心寒,只道天道不公。

金陵城外五十里处,一座极少有人进入的山谷,名曰烟光谷。

此处因云霭雾气弥漫,往谷中的路上多见瘴气,诸多人在烟光谷丧命,多年未有人再敢进入。

多数人不知,烟光谷最深处却又是一处世外桃源。

烟光谷中住着两人,一人便是苏景容曾经翻遍整个大晋想要找的医圣巫赫,另一人便是巫赫的徒弟,巫烬。

二人前不久去青灵山采药,顺便带回来两个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执欢与丫鬟红笺。

只不过,这二人已昏迷许久,暂无苏醒迹象。

巫赫此刻正在院中的秋千上躺着,一手握书,嘴中还叼着一根稻草。

此人向来放浪形骸,不把世俗放在眼中,丝毫不像那传说中的医圣。

巫烬从外回来,瞧见自家师傅那悠闲的模样,不由叹息一声,“师父,你若没有我这个徒弟可怎么是好,你瞧瞧这院子被你折腾的还像个什么样子。”

巫烬今年恰好十六岁,在巫赫身边已八年之久。初见时,巫赫也不过将将十七岁,大不了巫烬多少岁。但其医术极为了得,当时巫烬这个小乞丐被他救了后,便一直跟着他。那时巫赫不同意,却也任由巫烬跟着。

进入烟光谷时,巫赫提醒了句进去就是死,巫烬却还是坚持跟了进来。他差点死在外面的瘴气之中,还好巫赫有一丝良心,把奄奄一息的他带入了烟光谷深处。

命救了回来,而巫赫也终于答应收留他。

那时他给自己起了名字,姓便随了巫赫,甚至不管巫赫答不答应,便喊了他师父,这一喊便喊了八年。

“所以等你回来收拾咯。”巫赫抽掉嘴中的稻草,顺便把医书随意一丢,歪头睡觉。

巫烬连忙接住那本书,愤愤道:“师父!莫再如上次一般将书丢入药锅里去了!”害得他抄书抄到手软,他当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巫赫听到药锅似想起什么,迅速睁眸从秋千上下来,“天呐!那药锅里的药是不是煎糊了!”跑到一排摆满药坛子的灶前打开正文火熬着的砂锅,看了看里面的水,这才放心:“还好还好!这副药若是没了,还得等上个个月,才能找得到新的药引子,只怕到时候便治不好那姑娘的眼疾了。”

巫烬白了巫赫一眼,无奈的摇头,任劳任怨的去打扫院子去了。

他这师父啊,就是心大!若自己没回来,他怕是都想不起还在灶上煎着药吧!

巫赫把药倒出来,往里面放了两片山楂干,端着汤药往竹屋走去。

屋内两张床,设在屋中东西两侧,东边床上所躺之人正是执欢,西边床上躺着的人整个脑袋被纱布缠着,几乎看不见脸和眼睛,不过不用猜测便也知道,就是陆执欢的贴身丫鬟红笺。

那日,执欢与红笺听到那几个绑她们的人的对话,言下之意便是将他们掳去给什么人做禁脔,当时她们听闻便惊恐无措。在涯边时执欢一脚踩空不慎跌落悬崖,红笺扶着眼瞎的执欢,便随她一起摔下,甚至在下落时紧紧抱住执欢。

在高空中几番被生长在悬崖上的树干挂住,才得以保全性命。

可两人落下时还是伤及后脑,红笺尤甚。

巫赫吹了吹汤药,一口口给床上的人喂,口中还念叨着:“这药引子难寻啊,今次治好了你眼睛以后定要给我当牛做马,不若便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还给我。”

巫烬进门时,瞧见巫赫那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夺过巫赫的药碗,“师父,你能走点心不,没瞧见药汁都从她嘴角滑下来了,几乎都没有送入喉咙!”

“你来你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喂药。”巫赫哼了一声,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瞧着巫烬该如何给她喂药。

只见他一手捏住她的嘴,使其嘴微微张开了些,这才把一勺子药送入她口中,然后将她下巴抬起,一口药便入了她的喉咙。诸如此番来来回回做了十来次,那碗药终于喂完了。

巫赫一脸鄙夷的看着巫烬,“你这行事作风,丝毫没有我的影子,出门千万别说和我有关系。”

“切!”巫烬收拾药碗出去,还絮叨:“我堂堂大晋朝医仙,美名在外不需要与医圣有任何关联。”

巫赫的脸一阵红黑,正要破口大骂不孝徒弟时发现床上的人的手指在动,他好奇的上前看了看,又摸了摸下巴,“我预计大概还需要十来日才能醒,怎么现在就有动静了?看来医术又有进步啊!”

门外巫烬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又在夸自己医术精进了吗!还能不能谦虚一点了!”

巫赫朝外面“嗤”了一声,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给她把了把脉,眼珠子左右转啊转,“快了快了,也就这几日能醒了。”

然而,巫赫还是判断错误了。

执欢醒来是十五日后,她醒来时看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心中惶恐不已。

“哟!你终于醒了啊!”巫赫端着药碗,脸上已沾染了些炭灰,几乎瞧不出长什么样子,他脑袋上还戴着一顶满是鸡毛的帽子……

执欢见人忽然出现,便“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巫赫一手捂着耳朵,急急走上前来:“哎哟!我又不是鬼,至于这么夸张吗!?”

执欢闭上嘴,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浮现心头,怎么再看到东西时感觉那么的久违,好似之前看不到似地。

“你……你是谁?”

巫赫把药碗放在一旁桌上,嘿嘿一笑:“你说我是谁?”

执欢眉头紧蹙,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出水面,“我是谁?”

“你是谁你不知道吗?”巫赫眨眨眼,配合着那满脸的炭灰更显得无辜,“容欢。”

执欢“嗯?”了一声,抬眸看他,那双眸并无戏谑,全然呈现的是认真,“我……叫容欢?”

巫赫把一枚香囊丢给她,“喏,你的。”

被褥上放着一枚一面绣着两条锦鲤一个容字、另一面绣着水仙半个欢字的香囊,她拿起香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容欢……”脑海中浮现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那容颜如谪仙,那眉目似战神。方想出一些思绪,头开始隐隐作痛,越往深处想,脑袋就跟要炸了似地,剧烈的疼痛起来。

“有些事情不必刻意去想,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想起来了。”巫赫把头上的鸡毛帽子取了下来,丢在一旁,又道:“丫鬟估摸着还得半月方能醒,醒来也不能保证她一如正常人。”

执欢一手扶着头,疼痛减少了一些,这才往对面的床上看去,“那……是我的丫鬟?”

巫赫点点头,将她们救回来时,那丫鬟紧紧的护着主子,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顺道将血肉模糊的丫鬟带回来了。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执欢问。

巫赫一脸莫名:“我怎么知道谁要害你,我只知道我是救你的人。”

“我在什么地方?”

巫赫轻笑道:“这里是世外桃源烟光谷,谁也找不到这里来,你且安心在这里养伤。”

执欢无奈的点点头,现下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只能先在这里养伤,等以后想起或者等丫鬟醒了,或许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身份又是什么。

“……那你到底是谁?”

“我是医圣,巫赫。”

执欢默念巫赫的名字,蓦地瞪大了眼睛,“医圣!鼎鼎大名的医圣巫赫?”

巫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居然还知道医圣,当真奇怪。

“能被称作医圣的人,不该是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吗,你怎如此年轻!”执欢忽的想到什么,好奇的问。虽然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可有些无关紧要的却记得清楚,就比如此时提的医圣巫赫,她脑海里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深刻的印象。

她只是忘记了,曾经眼瞎之时每日都在念叨医圣巫赫的名字,希望他能从天而降来拯救她的双目,或许是曾经的执念,令她难以将这个名字抹杀。

“谁规定医圣就得七老八十!”巫赫气的跳脚:“我就是那医圣巫赫,年轻有为,卓约风华!”

执欢偷偷瞅了眼他,只见他面色并无好转,忙笑道:“对对对,你年轻有为,是我朝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医圣,没人敢质疑你!”

“那必须的!”巫赫得意一笑,把药碗递给她:“喝光!”

执欢一瞧见那乌黑的东西,还有难闻的味道,连忙别开脸:“这是什么?太难闻了!”

“能让你痊愈的药,这可是医圣开的药方亲自煎的,一般人还无福享用!”

执欢额头跳了跳,接过药一口闷了下去,苦的整个人都在打颤,整张脸都皱成了菊花,这巫赫哪里是拯救苍生的医圣啊,简直就是从地狱来折磨她的恶魔好不好!

“嗯。”巫赫满意点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那徒儿做好了饭菜给你端过来。”

执欢点点头,见巫赫往外走又叫住了他,“医圣大人,你的脸如花猫,最好去洗洗。”

巫赫一听,整个人都炸毛了!

他有严重的洁癖啊啊啊!!!

最受不了的是自己那张美的人神共愤的脸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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