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淡定。都上了年纪了,脾气怎么如此急躁呢?还能走能跳的,证明不是要紧的毒药,一时半会死不了。”沈冰竹喝了茶,悠闲自在,不急不躁,“你说得对,你活着,的确可能省去不少麻烦。毕竟对外,明面上,你还是沈家的一家之主。”
沈百万不乐意了,心里的火气,不停往外窜,“怎么说是明面上呢?实际上,我也是一家之主,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吗?”沈冰竹轻笑,觉得好笑,“是一家之主,那你怎么被唐氏下药了?”
“你······你生来就是气我的!”沈百万气得翻白眼,都有点呼吸不畅了,“闲话少说,到底你怎么解毒的?快点告诉我,我也要解毒。”
沈冰竹点头,“你是我亲爹,当然会给你解毒。就是解药有点贵,你愿意花钱购买吗?”
“没了命,我要银子做什么?”沈百万听说有解药,而且花钱就可以买,自然乐意,“说吧,到底多少银子能买到解药?”
沈冰竹想了想,回答:“五万两银子可以买到解药,再加五万,还可以再买到一种清毒丹,虽然做不到百毒不侵,但市面上能够叫得出名的毒药,对你都没有效果。就算那些古怪的毒药,不能彻底清除,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还能有足够的时间治疗。”
沈百万犹豫,最后觉得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那就五万解毒,不,直接十万两银子,解毒丹和清毒丹,都给我来一份。老子赚这么多钱,儿子一个个不成器,指望不上。有两个成器的,都跟老子我不亲,指望谁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多活几年。”
沈冰竹听到沈百万的话,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对,就应该这样想,就当没我和我四哥这两个儿子,你心里就舒坦了。
吃了解药,早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了,培养那些值得培养的孩子,听你话的,孝敬你的,传承金陵侯的爵位和家业,这才是你下半辈子应该做的。”
沈百万被沈冰竹的话,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你,你不气我,能怎么样?我现在中毒了,毕竟我是你父亲,你至于对我这么刻薄吗?”
沈冰竹赶紧安抚暴躁如雷的沈百万,“冷静,冷静。解药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在解药做好之前,你最好冷静。唐氏和唐家,你准备怎么处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不能只想听好听的话,不想听对你真正有利的那些话。”
原本气愤的沈百万在听到沈冰竹的话之后,逐渐冷静下来,“呵呵,唐家和唐氏以为弄死我,就能够完全控制住沈家。我沈百万一不小心着了道,但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唐家一直跟北方的草原国家做生意,而且做的还是盐铁生意,这些可是国家管控的物资。我先通过一些人把唐家的事情爆出来,陛下最恨吃里扒外的人,自然会调查,然后我再趁机捅刀。”
沈冰竹惊愕,不敢置信地看向沈百万,“这唐家赚钱赚疯了吧?陈朝后期,他偷摸做这样的生意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大周朝,陛下眼里容不下沙子,唐家还不知道收敛,这是找死啊!”
“是啊,唐家找死的事情,不止这一件,还有两个金矿呢!”沈百万回答,“挖矿的人,不仅有战乱的时候,骗进来的流民,现在还有从外面拐骗过来的良民。”
沈冰竹面色大变,“这唐家什么钱都敢赚,胆大包天,也不怕有报应。”
沈百万笑笑,但眼神很阴冷,“现在报应来了,我准备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担心动了唐家影响我。现在我这边差不多可以控制了,唐家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是吗?”沈冰竹似笑非笑,看向沈百万的眼神,有几分揶揄,“你确定把你和沈家摘干净了?夫妻是同林鸟,你没做,不代表唐氏没做。唐氏做了,就代表你和沈家做了。”
沈百万心头一梗,唐氏都能有办法给他下毒,必然还有他不知道人和势力,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说不定。
沈百万苦笑,“要是能查出来,我早就查出来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你说沈家现在该如何全身而退?”
沈冰竹想了想,“那你把你知道的有关唐家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找个机会直接告诉陛下,并且请罪。或许看在你以往做的份上,饶你一命。”
沈百万仔细想了想,最后斟酌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做,我的爵位就没了,我还是从侧面出击吧。”
沈冰竹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呵呵,你就是这样,有才能,但太计较得失,但凡你胆子大点,也不至于被唐家裹挟得如此程度。你以为你不说,你捅出去那些事情之后,陛下就查不到吗?
有些事情你自己承认,可比被陛下查出来要轻得多。至于爵位,命都没了,要爵位有什么用。我作为陛下钦点的第一届探花,而且屡立奇功。沈家的事情,就算对我有影响,但也不会有大影响。对四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毕竟四哥沈冰松是观澜公主心心念念的人,不会坐视不管。
沈百万听到沈冰竹的话,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气神,“哎,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总比你整天留给尾巴在后面,最后别人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直接给你一刀要强。”沈冰竹回答,“另外,你这样做,还有一个非常好的效果,那就是唐氏做的那些事情,或许陛下看在你主动的份上,不加在你的头上,到时候只要让唐氏病逝,跟我们沈家就没有关系了。”
沈百万用力拍桌子,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好,就这么办。这次我差点没命了,如果不是你这边能够搞到解药清毒的药,我这条命都没了。命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百万走后,沈冰竹一阵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