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买卖和惩罚贼偷有什么关系？”
他踮起脚，顺手从桦树上扯下一根一米半长的枝条，在空中打了个旋。
“我们做买卖是我们的事，惩罚你们挑粪是奇山哥还有巡逻的工人们做出的决定。”
“这两件事根本不是一回事，我这个睡懒觉的老板也管不到啊。”
他的语气非常无奈。
只是脸上却带着不厚道的笑容。
蔡二叔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可这是张晓天的地盘，买卖刚做成他又不能翻脸。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蔡二叔一口烤瓷牙差点咬碎。
啪。
张晓天挥动着枝条朝着蔡二叔抽了一下。
“泼粪吧。”
他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愿。
“再说下去的话，我怕我后悔把一千株榆树苗这么轻松的卖给你们。”
“要不然我再开个条件，什么时候你们把粪挑完，我再给你们挖榆树苗？”
蔡家突然大手笔要买一千株榆树苗，绝对不是单纯的研究。
怕是暗地里憋着什么坏。
所以张晓天根本不担心蔡二叔会毁约。
果然。
听到他的条件，蔡二叔气得直磨牙，呼哧呼哧像拉风箱似的喘了一会儿粗气，朝着装粪的两个桶走去。
哗——
蔡二叔泼了一瓢粪，经过日晒的粪肥味道更加上头，让他差点一头栽到菜畦里。
挺住。
他偷偷剜了一眼监工的张晓天，心里安慰着自己。
要不了几天，他就会让张晓天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他要趁着这一波买下来的榆树枝还没发挥作用的时候，抓紧时间把粪上完。
不能被别人抢了他辛苦让蔡家扬眉吐气的功劳去。
张晓天看到蔡二叔仿佛突然开了窍，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忍不住感慨。
这人果然得逼自己一把，才能有所进步。
照蔡二叔这个成长的速度，用不到三天就能完成任务。
没过三分钟，张清河就带着张晓铭爬上了山坡。
“唉哟，这是他泼的粪？”
张清河看到蔡二叔已经将两个桶里的粪泼完了，正闷头往扁担上挂桶，吓了一跳。
张晓铭也是大吃一惊，深深的看了一眼蔡二叔。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蔡二叔不用人督促，就扛起扁担往山下走。
“老板，还是你厉害，这种油条子一治就服气了。”
张清河对着张晓天竖起了大拇指，盯着他手里的桦树枝，满脸敬佩之色。
啊……这……
张晓天心想：我就是单纯的做了个买卖，别搞的跟我像实施了暴力、逼着人就范似的。
“清河叔，你继续盯着他们干活，我去菜园拔些菜做早饭去。”
张晓天耸了耸鼻子，脚底抹油离开了施粪现场。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自从他利用日灵施肥后，就没再挑过粪肥。
都说大粪上肥蔬菜香，可这粪是确实臭。
张晓天走到樱桃林，看到满山专业的挑粪工，突然有种想找他们聊聊转业的冲动。
“不知道我开月薪过万能不能挖来两个挑粪工？”
……
清晨的山风，从东南往西北方向一吹，空气里的粪便味就消散开来。
张晓天做了两大锅鸡丝面，让监工的工人们换班一起吃了。
等他洗完碗刷完锅，蔡卓远亲自带人来拉树苗。
“张老板，这是八千万的支票，请你验收。”
蔡卓远一回生二回熟，递钱的姿势比上前更加恭敬了几分。
由于此人喜形不形于色，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但张晓天看他那野心勃勃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蔡家是想利用这批榆树苗干票大的。
由于蔡家自己带了挖树苗的人来，张晓天验收了支票，不用准备什么，直接拎着一桶白灰上了山。
本着童叟无欺的买卖精神，张晓天顺势给蔡卓远讲解了一番。
“不是每一棵榆树枝，都能用来促进植物增进营养和吸收。”
他走到榆树苗所在的位置，暗中催木灵口诀，用白灰画了个圈。
“圈里面的随便挖，圈外面的挖走了也没有用。”
他的话刚说完，蔡卓远就蹲下身。
一棵今年新生出来的，还不到一米的榆树苗，被他轻而易举的连根拔起。
蔡卓远目光落在圈里的榆树枝上，握住枝条用力的往上拉。
结果只薅下来两片叶子，使了很大的力气，却连树皮都没撸破。
“确实不一样。”
蔡卓远这么说着，却又拔了一根圈外的榆树苗，交给了身后的保镖。
“一起带走。”他转头对着张晓天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它们没什么用，我挖几棵带走一定没问题。”
“没问题，你开心就好。”
张晓天表现得非常大方。
毕竟是八千万的大买家，附赠几棵随地可见的榆树苗是应该的。
拿来制作木灵药片的榆树苗，特别能够吸收周围的灵力。
哪怕他闲着没事就来施肥降灵雨，榆树苗旁边的植物因为被夺走了养份，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两样，但长生速度都变得非常的缓慢。
把圈外的榆树苗移走，精心栽培，比死在这里强得多。
“对了，你们要种植这些榆树苗的话，记得找肥土多上肥料，不然伤土壤。”
这些榆树根已经被强化。
如果不能定期吸收灵力任由它自己长生，恐怕一棵苗就能够把方圆十米范围内的灵力全都吸收光。
单纯的土地养分变成灵力的转化低太低，吸收进植株内，可利用率达不到一成。
还会把肥沃的土壤变成废土，除了这种榆树苗能生存，什么都活不了。
浪费土地资源，得不偿失。
“我们特意请了专业的团队来研究怎么种植，这个就不劳张老板操心了。”
蔡卓远趾高气昂的回了句。
啊……这……
“那就好。”
张晓天本意是想包售后的，现在看来，还是让蔡家自己去折腾吧。
爱咋地咋地。
……
“呼呼呼……”
匀铁锁睁开双眼，透过窗户看到飞机外千里无云的碧空，眉头紧锁，左手撑着床沿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窗外的山景一览无余。
依稀能够看到某座偏僻的山头，人山人海修建房子的情景。
红黄相间的山林，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亮眼。
看上去就让人赏心悦目。
“这里是湘山哪个城？”
匀铁锁见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就要准备落地，出声询问。
他在麻药起作用的时候还在南境，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跑到了湘山一带。
“这里是雍市，看到北边拔地擎天的群山没有，那就是天门山。”
坐在驾驶座后面的老者，介绍着当地的特色景象。
匀铁锁看了一眼那些奇形怪状的山峰，也是眼前一亮。
但这些年走南闯北见得多了，他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山不在高，有仙才灵。
再多的山只是好看没有灵力也没有意义。
他看了一眼打着石膏的右臂，握紧拳头感觉到丝丝缕缕的肉疼，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废掉。
“老大为什么让你带我来雍市？”
等到老者的介绍告一段落，匀铁锁再次发问。
老者拿出一部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匀少主，这是主人的吩咐。”
视频画面里并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五彩斑斓的黑幕一般的背景图。
“龙王发布了对你的通缉令，而这里山高皇帝远，是旅游城市，人员比较复杂，你化个妆易个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你，适合你养伤。”
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龙王此战大胜，而且经历过暗杀后，龙卫队一直贴身保护，短时间里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个任务暂时搁置，以后再完成。”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噩耗，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激动。”
声音微顿，透着一丝凝重的意味。
“还有比我任务失败更噩的噩耗？”
匀铁锁先是自嘲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双眼放光。
“说起来到雍市养伤也不错，正好玄机也在雍市，我可以找他喝喝酒泡泡妞，正好轻松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偷学几招鉴定古玩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