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月舒面露疑惑。
叶煜轩抱着赫连月舒,飞至一处偏僻的山中,他用手轻轻拨弄堆在一旁的杂草乱石,旋转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一个山洞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是?”赫连月舒满腹疑团。
“皇室宗庙后山。”叶煜轩解释道。
赫连月舒更加疑惑,这荒山之中,竟有如此机关?
叶煜轩带着赫连月舒往洞中走去。
他们小心地避开各种机关暗器,穿过洞穴。
一座小巧别致的院落出现在二人面前。
叶煜轩翻身带着赫连月舒上了屋顶。
房间内的二人还在辛苦耕耘着,不时地发出男子的低吼声和女子的呻吟声。
赫连月舒面红耳赤,她嗔怪到:“你说的乐子,就是来听别人的墙角?”
“非也。”叶煜轩满脸绯红,他调整情绪,轻声道:“月儿不好奇,屋内二人的身份?”
赫连月舒思索了片刻,毫无头绪。
“月儿静看便是。”叶煜轩故意卖起了关子。
赫连月舒轻哼一声,转身靠在屋顶的斜面上,百无聊赖之下,仔细端详起院子。
皇室宗庙盖在城郊,这后山,更是荒无人烟。院子四周蝉鸣声、鸟叫声此起彼伏。
院子不大,只有四五间屋子。院中种满了各种驱虫的花草,生意盎然。四面有大树遮挡,在夏日,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树下设有石桌和石凳,桌上放置着水果糕点。可见,院子的主人常住于此。
院中除了屋内二人,就只有一名老仆。她在厨房中忙碌着,对房中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半个时辰后,声音终于停歇。
男子亲自去厨房提了热水,伺候女子沐浴。二人又在水中调笑了片刻。之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穿衣。
赫连月舒掀起一枚瓦片,向下望去。此时,男子已经收拾妥当,正在为女子更衣。
之后,他又将床收拾了一番,这才毕恭毕敬地离去。
赫连月舒扫了男子一眼,面容陌生。只是他身上穿的,却是宫中一等侍卫的制服。
女子随意地挽起头发,熄了灯火,走出房门,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茶。
借着月色,赫连月舒看清女子的面容时,惊得目瞪口呆。
石凳上的女子,竟然是大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娘!
赫连月舒悄悄地望向叶煜轩。
德妃娘娘居然给南幽帝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南幽帝平日里对叶煜轩极尽宠爱,她怕叶煜轩会忍不住上前一刀砍了德妃。
叶煜轩的面色出人意料的平静,赫连月舒的一颗心也安定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赫连月舒对此十分好奇。
“我一早便觉得大皇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清泉寺那晚更是佐证了我的想法,便派人暗中盯着他们。”
叶煜轩直言:“德妃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到皇室宗庙供奉先祖,为皇室祈福。
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只是,她每次祈福,闭关少则三五日、多则六七日,且仅有一名贴身丫鬟随侍左右。
闭关需静心。免去一切干扰,方能凝神静气、虔诚祈祷。
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
可是这件事发生在德妃身上,我却是不信的。
早在多年前,宫里的眼线便传来消息说,德妃为了陷害荣宠一时的云嫔,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八公主。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纯良、孝顺?我命暗卫牢牢盯紧她,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
赫连月舒若有所思。这母子二人,明明身份显赫,为人却极其低调,时常让人忽略他们的存在。
这样的人,若非与世无争,便是城府极深。
德妃平日里为人和善,在宫中深受好评。她成日里吃斋念佛,时常到皇室宗庙供奉先祖,先太后曾夸她至孝。
德妃之位也因此而来。
但因为她不争宠、不夺权,皇上甚少入她寝宫,众嫔妃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啧啧啧,原来她平日不夺宠,并非清心寡欲,而是因为有了更好的选择。”赫连月舒福至心灵。
南幽帝已经年迈,在某些方面,自然是不如那些年轻的侍卫。
“不止如此。”叶煜轩冷笑道:“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赫连月舒满腹狐疑。
叶煜轩笑而不答。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从后门进来。男子头戴斗笠,黑纱从顶上垂下,看不清真容。
随着男子的到来,四周的气息变得混杂。
德妃起身,走向男子,步态妖娆,一把抱住他,轻唤道:“彻哥哥!”
“嗯。”男子微微点头,轻轻拨开德妃环在身上的手臂,满脸警惕地朝着四下张望了片刻,随即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推开房门,朝着屋内走去。
德妃尾随其后,关上房门。
屋内黑灯瞎火,看不真切。
“带我来这,不会就是想告诉我德妃……”赫连月舒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煜轩捂住了嘴。
赫连月舒的声响惊动了守护在四周的暗卫。
叶煜轩吹起哨子,发出类似虫鸣的声音。一抹黑影从草丛中窜出。
暗卫循着那黑影而去,发现是一只兔子。他扔下兔子,回到原位。
“刚刚那位,可不是常人。”叶煜轩解释道。
赫连月舒轻轻点头。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声响。
“彻哥哥心里可还有鸢儿?”德妃懊恼的声音传出。
“鸢儿又在瞎想什么?朕的心意,你还不清楚?”男子的语气有些不霁。
赫连月舒眼前一亮,她询问的眼神望向叶煜轩。
叶煜轩轻轻点头,示意她听下去。
“你明知道我和那个女人不对付,为何又将她生的孽种带在身边?”德妃抱怨道。
“孽种?那是我的儿子!”男子声音微怒。
德妃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解释道:“彻哥哥,鸢儿知错了!鸢儿只是太在乎你,才一时口误。”
男子语气有所缓解:“朕带他来,自有打算。这事你不用管,抓紧时间将事情办好便是。”
“彻哥哥放心,现在朝中不少人已经暗中投靠锦儿,事情也已经办得的差不多,只差一个时机。”德妃似乎是在保证什么。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男子和德妃温存了片刻,从后门离去。
四周的暗卫也跟着去了。
叶煜轩这才带着赫连月舒离开那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