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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过路人(1 / 1)

我分神看了杜孟河一眼,他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只静静听着我们说话。

“听领头的说,等下到主墓,别的东西可以否不摸,就棺材里一顶云龙观顶必须带出去。”他坦然道。

老郑神情凝重,招呼石头出去了。

我也靠着墙坐下来,离杜孟河和密云都有段距离。

那个传说中的云龙观顶那么重要,看老郑的神色也不是刚刚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不管他想隐瞒谁,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过了一会两人回来,石头在我身边坐下,低声道:“那小子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如果路上他要动什么歪心思,我们就做掉他。”

“不相信他的话为什么还要留下?”

“说一半留一半才能活下去。我们先留着他,万一有用……”

我点点头,看向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密云,像是感受到我的视线似的,他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明明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一眼,我却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赶紧移开了视线。

我实在累的厉害,靠不住睡过去了一会。再醒的时候,老郑的手表上已经显示下午六点。

白姓女人这才姗姗来迟,她高高扎起的马尾已经趴下来,脸蛋和衣服也沾了很多灰,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的。

她进来先看了我们一眼,视线接触到我时停顿了一下,也没说话,接着看到角落里的密云,她神色突然僵硬起来。我本来以为照她脾性要怀疑质问一通,谁想到她只尴尬站在原地。

老郑这时候开了口,“怎么,你和他认识?”

密云抬眼看了白姓女人一眼,复而又闭上了眼。

“不认识,他是怎么来的?”

“另一支队伍的佣兵,和队员失散了,哦对,他叫密云。”我说到。

白姓女人看起来很累似的。

“里面情况怎么样?”

“我往里走了很远,这大概是第二层城垣,墓室分布和上面没有一点联系,我们本来以为大部分墓室相互贯通,眼下看来未必。”她道。

我了然。“本来以为陵墓内部只是普通三重城垣,一圈一圈向内保护主墓室,没想到在图纸上看来是一个平面,实际却像是一个倒过来的金字塔,这样的话,第三层会不会在我们下面?”

老郑沉吟道:“图纸和实际有出入是常有的事,毕竟负责修建陵墓的石匠不一定是总工匠。但是初冬刚才说的话也有道理,大家进去以后小心行事,不该碰的不要乱碰,进入主墓室是最重要的。”

“行,咱们进去吧,也不知道这第二层到底是什么样,争取天亮的时候咱们出去。”石头站起来。

这次白姓女人走在前面带路,后面是石头,估计是怕我再走丢,老郑和我走在一起,后面则是杜孟河和密云。既然他说了自己是佣兵,估计身手不错,杜孟河的实力我不知道,不过总不会比我更弱了。

第二层的墓室比起第一层显得尤为宏伟精致,墓道的墙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表现张献忠生平事迹的壁画,我们打着手电,因为站在最中间安全的位置,我索性一路观摩起这些千年前的传奇故事来。

“在看什么呢?”老郑问我,“你对这些画感兴趣?”

“现在传下来的历史总有不尽不实之处,倒不如看看这些最纯朴原始的壁画。”

“这些画儿看的我眼晕,你能看出什么来,也跟我们讲讲。”石头道。

“这上面说,张献忠出生于一个普通小户家庭,父亲是卖东西的小贩,他上过学,参过军。但是突然天气变冷,人们冻死在路边,夏天不下雨,地里的庄稼长不出来,民间闹起了饥荒……”我一路看下去。

“田地里……闹蝗灾鼠灾,疾病在人们中流行,大概是瘟疫的意思,百姓没有东西吃,就上山挖野菜,吃树皮,吃……吃土,但是很多人还是饿死了,与此同时,皇宫里皇帝和王爷大官们生活**浪费,夜夜笙歌,完全不管民间疾苦。最后有的百姓只能……”

“只能什么啊?”石头问我。

“只能易子而食,就是和邻居交换孩子来吃。”杜孟河替我给出了答案。

“有的字我不认识,也许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朝廷**无能,失去民心,国之不国。人们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才会起义,否则谁又愿意奔赴战场抛头颅洒热血。”杜孟河语气很是平淡。

气氛不是太好,正巧我们已经通过了墓道,走进陪葬室里。

成堆的白骨堆在墓室角落里。我走过去,心里觉得奇怪。“这是什么东西的骨头?”

杜孟河看了一眼道:“陪葬的骡马骨头,历史记载张献忠的部队擅长马背上作战,他的军队里骑兵占多数,攻占一个地方后先收集骡马充军。”

他知道的还挺多的。我放下手里的马骨头,“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行军打仗,建造墓穴也不忘记让骡马陪葬。这些破损腐烂的布料和腐蚀的马具。这只是外面的墓室,看来好东西还在里面。”

“照你们的说法,他这么喜欢马,不会张献忠还给他最喜欢的马建造了墓室吧?”石头哈哈大笑起来。

“别说废话,要真出来一匹死马,我们可不插手,你自己解决它。”老郑插进话来。

一连通过了好几个陪葬室,里面都堆满了骡马骨头。

“这人是杀了多少马,真搞不懂古代人怎么想的,死了还要拉下一堆活物陪着自己。”我吐槽道。

“杀马你就这么难受了,你看这边。”杜孟河道:“这间墓室的棺材里装的可都是人。”

整整十具黑漆棺材放置在墓室里,我甚至要侧身才能通过,棺材之外,墙角白骨伸出森然的十指,以一种徒然的姿态向着空气中的杀戮者祈求。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匆忙想穿过棺材却不慎碰到了其中一具,吓得赶紧顿在原地,生怕之前铁链棺材的事再发生一遍,索性这棺材安静的很,一点声音都没有。

“神佛保佑,阿弥陀佛。”我念了一句,就在这时那边白骨堆里,石头叫了一声。

“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吓出精神病来。”老郑一边抱怨一边走过去,“又怎么了?”

“你看这个。”石头举起的翡翠项链年代久远,明显不是现代人的所有物。

“陪葬的人身上怎么会我就这么贵重的东西?”白姓女人难得露出紧张的神色来。

“刚才你探路没有发现这个吗?”我问她。

“你这话是在怀疑我吗?我没事观察那些死物做什么?这东西或许刚才就在,或许是等我走了才出现的。”

“你别急,我不过问一句罢了,没有怀疑你。”她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

“好了,也许有什么东西动了起来,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团结一致才能走到最后。”老郑出来打圆场。

我跟着大家走出陪葬室,好似听到细微声响,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头皮不禁有些发麻,赶紧跟上了其余人。

千万不能一个人被落下,谁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越往前走空气里的腥臭味越浓重,石头皱紧了眉,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味儿?前面可不能是张献忠修的茅厕吧?”

我和杜孟河都被他逗的忍俊不禁,刚张开嘴想笑又闭了起来,这味儿实在呛的人头疼。

“要我说,这说不定是张献忠修的毒气室。哎老郑,毒气室这种东西在古墓里有不?”

“怎么没有,首先他得有技术,还得有钱,大部分有能力在自己墓里修建毒气室的人在工程完工以后,都会把参与的工人石匠赶进去毒死。不过这个味儿肯定不会是。”

疾走几步,终于知道那腥臭味的来源。

“看来这就是之前带路老头说的队伍了,都死干净了。”石头踢了踢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的出来那些人已经死透了。

我学着老郑的样子蹲下翻看尸体。“这腥臭味也不像是死人身上传出来的。”

“没错,你看这些粘液,全都包裹在尸体的身上,像一张保鲜膜。”老郑两指张了张,那粘液稠的都能拉丝了。

“既然粘液不足以让他们致命,就是杀死他们的那个东西留下来的。”就像是灯笼草捕捉猎物时分泌的粘液之类。

“他们身上看不见伤口,被粘液憋死也说不定。”老郑左右看了看,眉头一皱,“不对。”

“这里的尸体不够数,他们有人活下来了。”

石头赶紧去数,“六具尸体,还真是少了人,之前那老头说是七八个,可谁知道到底几个啊。”

我发现他们都忽略了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的密云。“那个……这不还有一个在这里吗。”

老郑一拍大腿,道:“你看我这脑子,直接问他不就行了。”转向密云,“你看不如你就跟着我们,我老郑也不是那种不顾情分的人。”眼看别的队伍里人员死了大半,他抛出了橄榄枝,言下之意要密云坦诚一点。

“一共八个。”眼皮都没有抬起来,言简意赅。

“逃出去了个女的。”杜孟河说道。虽然密云还没有出手,但是他的身手一定不差,这是一支除了他和逃出的女人外全军覆灭的队伍,

“大家都记住,一会碰上那个女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住了再说。”石头嘱咐道。

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这个杀死了6个人的东西让我们碰上的话,又能有几个人活着走出去?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的没有问密云杀死他队友的是怎样的怪物,因为碰不到是最好的。

“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下斗,全是男人,现在倒好,处处都是女人了,看来时代真是变了。”老郑一边走一边感慨。

“都是像这位”我指的是白姓女人,“和那个逃出去的一样身手的女人,是这意思才对。我就是个例外。”

“人总要成长嘛,我看你也算是临危不惧,刚才看你翻尸体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第一次下斗的。”石头手中的狼眼手电闪了闪,灭了。

“可能我有这方面的天分吧,过了这么多年,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天赋。”我看着石头点起火折子,随口说到。

拐过一个耳室,手电往里一晃,我看见老郑的眼睛唰的亮了。

走了几个小时,总算看见点衬得上张献忠名号的东西了。我们四散开来,我没去看别人在做什么,自顾自的走向墓室中的一个大木箱子。上面的锁已经锈成了铁疙瘩。

旁边石头打开自己的背包,往里面扔着金首饰,我凑过去一看,他眼光倒是好,挑的净些精致不俗的玩意儿,其中有一枚黄金镶珍珠的纽扣,背面细细刻着细腻的花纹。

石头只拿了一点就停下了,看着我说道,“这东西啊,贵精不贵多,你得挑一些好拿的轻便的,这样就算一会都丢掉了,留得住一个也够你吃一年。”他看了看我空空如也的双手,“你怎么什么也没拿?没有看的上的东西?”

“不是,那边的箱子上锁头锈住了,我打不开。”

“锈的还挺结实。”石头努力了一番,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短柄锤,没两下就把箱子鼓捣开了。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弄出这动静来,”老郑提起自己的包,手指上多了好几个金戒指“砸这箱子干啥,浪费时间,那边的都没上锁。”他怀着老一辈儿摸金人的思想,认为打不开的东西就不该开。

杜孟河简单捡了个坠子揣进兜里,看起来都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似的,此时却饶有兴致的一同蹲了下来,“要我看还是把这箱子打开,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石头把锤头往地上一丢,箱子开了口,里面露出一件我们都没想到的东西。

竟然又是一份图纸。

“他娘的,”老郑骂骂咧咧拾起来,“这图纸到底有多少份?之前我就怀疑那队人怎么什么也没有就敢下这个斗,眼下看来,就我拿着张图纸跟宝贝似的。”

杜孟河倒是完全不在意,他拿起图纸下面的盒子来,我这才发现它跟老郑那份装图纸的檀木盒子一样。既然规格相同,一式多份,为什么这张图纸没有装在箱子里,而是放在盒子上面呢?

我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老郑看着我,又看看手里的图纸,罕见的沉默下来。

“如果当时有一个人得到了这份图纸,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有人过来了,他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没来得及把图纸放进盒子,而是直接盖上了箱子盖,又上了锁,然后箱子就随着其他陪葬品一起放进了墓室。”杜孟河端详着手里的盒子,缓缓说道。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做这件事的可能是修建陵墓的工匠或者随便一个小角色,他无意中得到了一份图纸,那么这份图纸和我们手里的那张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我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妥,似乎推断过于简单了。

“话说回来,如果这张图纸和我们的不一样,它没有放在盒子里,就是一个提醒。”

老郑拿出两张图纸翻来覆去的对比,“看起来倒是一模一样……”

白姓女人凑过去,“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我看这图纸也没什么用处,留着就行。”

“得了,也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收起图纸来,想了想,又把一个檀木盒子递给我,道:“都放在我这里不安全,这张你收好。”

我虽然奇怪他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到底没有问出来。

杜孟河默默地把我们刚发现的空盒子装进背包里,我知道他是担心万一盒子上有什么关键线索被遗漏。这很正常,我还卸下来了一只铁手不是。

我们转了了几个规格相似的耳室,老郑已经对陪葬品失去了兴趣,一路闷头思考,除了白姓女人象征性的拿了点乱七八糟的之外,密云更是一脸冷淡,什么都没有碰。

我看得出来,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座云龙观顶上。可那云龙观顶也是老郑和石头此行的目标。

行至两间墓室之中,我们停下了脚步。石头回头,“还有这种设计呢?这两条路怎么着?”

白姓女人开口,“我刚才走了左边的路,没发现什么问题。”

石头看向老郑,见他不搭腔就猛踢一脚,“别想啦,走哪条?图纸上不是有路吗?”

老郑幽幽看了他一眼,“地图上走左边。”

白姓女人打头走了进去,我见状也跟上,老郑却拦住了杜孟河。等我回过身来,身后只剩下石头了。

“怎么回事?老郑他们呢?”

“他跟杜孟河还有那小子在一起,走了右边的路,谁知道那边有什么好东西,退一万步讲,就算死了也不能一起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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