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弹指闻言顿有所悟,慌张的神色也转为缓和。
“放心,这**方才之举纯属试探,因他心有顾虑不敢枉下杀手。”穿心棍复又解释道。
“梨花千树。”阴阳道人若有所思片刻,眼神充满疑惑,温嗔说道。
“正是,怕了吗?”追风剑冷哼道。
“哈哈哈,老娘自出道还没有怕过人,说,四绝仙翁是你什么人。”阴阳道人干笑道。
“与你何干,无需过问,动手便是。”追风剑冷如冰锋的说道。
阴阳道人微锁眉黛,心中付道;“瞧他招式凌乱异于常规,似是犹菲,难道是那老家伙的衣钵弟子,或是他偷学来的。”思到此处越加疑惑不解。
“若你说出师从何人,老娘可既往不咎,放你一马,如何。”阴阳道人缓和一下情绪柔声道。
“哼,谁稀罕你手下留情,今天就算搭上老命,也不让你这**得逞。”追风剑连激带骂,道的满腹英雄气概,使穿肠戟颇感振奋,敬佩盈襟,侠胆立炽,蓄势暗运欺步缓缓走入战局。
阴阳道人可咽不下这口恶气,娇姿愤怒的颤抖,剑指追风剑,厉声叱道;“瘦鬼莫再狂叫,老娘今日不把你挫骨扬灰,从此便拂用此剑。”
“哈哈哈,罗兄不亏一代英杰,气宇轩昂,傲骨凌然,杜某半百赤领不为早夭,小弟不才,愿与罗兄同仇敌忾,维护武林大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穿肠戟慷慨笑道。随即,欺进阴阳道人身后,形成前后狭吉之势。
【第十六段】
鼠目酒丐运聚内丹真元,右掌扣在风云剑‘天灵穴’上,左掌叩在任脉‘气海穴’上,将真气缓缓导入风云剑体内,以助速复内伤。
整座院内,虽有卵石曲径,花槛雕亭,垂柳荷塘,在此月黑风高之夕,血雨腥风之境,显得无比凄凉,大有空此陈设感叹。原是信步闲游之地,诗情画意之景,如今却变成幽冥活冢。荷塘内偶有鱼儿戏闹,荡曳着满池碧扇,富有一番雅境自然。夜蛩躲在草丛深处吟唱着,不远处时有和声回应,感情却是幽约蜜意。
她们岂知这里笼卓着腥凤惨雾,杀气密布,随时面临存亡的结果,必定非人也,没有七情六欲,就算这里彻底毁灭,仍然不为所扰的,尽情欢舞陶然着。
‘咳咳咳’
突然、院墙外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咳,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鼠目酒丐静若泰然,毫不为动,俱不冲耳,仍然帮风云剑运功疗伤。
“没料到就连成名百年前的老要饭的也插足其间。”话音沙哑苍老,听来不无异处,与常人盖然相同。
随即、自门外缓步走来一位驼背老者,手持一根笔直且高过自身一倍的鸠头拐杖。一袭民间葛布厚衫,即破且脏,披在瘦弱龙钟老态的躯体上,全然墟村野翁模样。
瞧她行进院央,方才清晰看到其面目。见她、鬓发稀疏苍白,脑门有一拳大红朱砂痕,半迷醉眼,一撮山羊胡须却束者小扎辨,我见犹笑,怪哉的诙谐至极,诙谐的却几尽不合情理,由此可见江湖奇人异事,比比皆是。
那驼背老者瞧了风云剑与鼠目酒丐一会,面部现出惊疑之色。心中付道;“看来被人捷足先登,情况风云剑也伤的不轻,激战浴血之境被这老叫化急时解救,若是此时出手,任风云剑三魂六魄也必死无疑,自己也终将落得骂名污面,名誉大损,何颜再见同道子孙。再说江湖规律不能偷袭趁敌重创之际惨下杀手,实乃不尊武道,诸类下三烂手段唯小卒之辈所为。须当别策,再说那老叫化功高通玄,实难测量,非我能敌,甚是扎手难惹。此来乃为徒报仇血恨,不宣节外生枝,徒添麻烦,与己不利。”
当下说道;“老夫来迟一步,虽有些窝气,却不愿藐视忽略江湖规律,风云剑念你重伤在身,且放你一马,重阳节过后,我会再来贵庄赐教。”话毕、转身缓缓朝门外走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中,唯有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遥遥传来。
“驼老叔怎么如此不讲信用,既来之,则杀之,居然一招未出便拂袖离去,真是教人气愤。”一声娇嗔莺喉从院外清晰传来。“该不会发生什么变故了吧,世侄女跟我来。”一声粗硬刚强的声调随后应道。
话毕、飘袂声起,自墙外纵然跌落两条参差不齐,高低悬殊的人影。
来着轻功不俗,仅两个起落便定足院中央。面貌这才清晰十分,却是一男一女,这次来的更是让人既爱且厌,大背常规的奇闻怪事。
定眼瞧去,见那女子生的嫩腮朱唇,柳眉妙目,姿色堪称绝代佳人。蝉首上却束着一根蝎形金钗,耳坠却是两只金制蜘蛛,脖上挂着金铸的蜈蚣项链,造型搭配的至极怪异,与哪张脸孔明显对比,可谓天使与魔鬼。两鬓垂拂在挺拔丰满的酥胸上,细长柔软的倩腰被粉红色紧身衣束缚着,越发显得双豚窈窕迷人。长裙下、一双翅尖红靴上绣着一对金光耀目的蛤蟆,让人煞费其解,即爱且佈,焉有丝毫省美雅兴和邪念贪欲,早烟消云外,魂飞魄散,显而易见必是邪派或魔教之人。
那老者更是离谱到了极限,见他、光秃秃的头顶两侧扎起两束孩提似的总角,脑后也束着一条长尺许的扎辫,衬得原本极矮的身材更为突出。面黑如漆,使人难便鼻嘴,惟有两竖奇形怪耳边的两撮白发和胡须格外显眼,除此便是那双瞪的滚圆的眼睛,青光闪耀着逼人煞气。上身穿着虎皮马甲,下身却是普通长裤,造型好似山村猎户打扮。
两人洛足院内,定眼一瞧,均也一愣,面面相顾之后,各摆出一幅疑惑不解的表情。想必眼前局面实令她们难以置信。仍有那女子打破寂静低声问道;“林叔,这是什么情况,似乎已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那矮老者紧锁眉头,用手摸着秃的黑亮的头顶,充耳不闻,没做理睬,自顾自的含糊道;“难怪驼老儿会不战而退,原来是他在作怪。”
那女子本就满脑雾水,毫无头绪,一听矮老者此言,更觉疑惑不解,毕竟年轻人场面见识缺乏,遇事多有不奈冲动举措,逐也踩脚撒娇嗔声道;“林叔,你怎么也变得婆妈畏缩了,平日里你那些叱咤风云的能耐都到哪去了,难不成还怕即将残喘的风云剑和那老叫化不成。”
矮老者闻言一拉女子的手,示意不要多嘴,随后低声说道;“来人非同小可,不宣多招惹,切勿乱动,一切听我指示。”
粉衣女子察言观色,见老者一派谨慎严肃的态度,顿也觉悟此间深意,闭口静观其变。
“请问可是‘北丐’公羊老哥。”矮老者人虽小,声音却洪亮钢猛,震得耳鼓作响。
粉衣女子闻言登时花容惨淡下来,目露惊恐色彩,‘北丐’她虽是陌生的很,但名号却是早有耳闻,心中付道;“父亲大人自幼在三叮嘱,出道江湖莫要招惹六个人物,这北丐便是其一,并说这叫化功通玄境,就连父亲也非其敌手,况且他还有一位生死结交,‘南僧’更是厉害难惹。”
此话一出,若石沉大海,遥遥无回音。
鼠目酒丐亦然垂帘专心给风云剑疗伤,毫不动容。
“林叔,你是不是认错了。”粉衣女子疑惑的低声问道。
“绝然不会错,数十年前我俩是忘年之交,就算他化作灰烬也瞒不过你叔的眼睛。”矮老者断然说道。
“会不会是专于运功疗伤无法听到。”粉衣女子复问道。
“不要用那种愚蠢的想法来测量他,别人当了相信,他可是狡猾棘手的对头。”矮老者瞪了一眼粉衣女子,微怒指责道。
“那我们总不能在此守株待兔吧。”粉衣女子问道。
“若那老秃驴未到,当可放手一博,先静待其变…。”
矮老者话未说完,突然被一声长笑打断,使两人一惊非可,均暗道一声;“糟糕,中计了。”忙运起玄攻,慎防来敌,拭目以待的瞅向堂房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