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的两人再向下看了眼那热闹无比的魔都,这个城市洋溢着各种喜庆的气氛。可是,欢乐不过是他们的事情,与这两个人毫不相干。
所以,对这样的景色不会有留恋,带着未完成的任务,他们两个回去了,而这就注定了会成为他和她各种心酸的开头。
回到杀伐之境以后,林玄和芸香就分开走了。
本来芸香是要和林玄一起去见昔拉的,可是,无论芸香再怎么坚持,林玄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芸香一急,出口的话就成了质问。
“这次,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林玄说得有点犹豫。
芸香明白了,林玄他是想一个人揽下所有的责任:“我知道了,但是,这次是我们两个人没有完成任务,所以……”
“所以我一个人去,你快回去,Lily姐还在等着你了,不要让她担心了。”林玄说的斩钉截铁,也将话说死了,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芸香没有办法接受林玄的说法,她上前一步,还想要争取,不过面容已经有点扭曲了:“见Lily姐的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去。而且你的说法,我只能认为你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和我一起,不,是不愿意带我去……”
“够了,芸香。不要再说下去了!”林玄打断芸香的话。
芸香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看着林玄的眼中出现了陌生感,她摇着头,不信他是那个会挡在前面舍命保护自己的人,不自觉地说出了那么一句:“你,真的是林玄吗?”
“你在说什么啊,芸香?”林玄有点被芸香的样子吓倒了。
芸香摇了摇头,眼神不可避免地有些空洞:“什么也没有,你去吧。我,我会如你所愿,去找Lily姐的。”
“芸香,我……”林玄还想解释什么。
芸香因为这句话眼里多少出现了点光芒。
可是,林玄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而是改变了话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了。”
“你……”芸香为之气结。
林玄转过身,向着昔拉的大殿走去。
芸香咬着唇,看着林玄的背影,那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多多少少她怨恨起他来。林玄和昔拉的世界,她挤不进去,所以,她注定是被留下来的那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
芸香忘记她是怎么回到Lily的住处的,整个人精神恍惚,摇摇晃晃的。
Lily刚踏出屋子,就看到了魂不守舍的芸香朝着自己走来。
Lily赶忙冲上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L……ily姐。”芸香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Lily的怀中。
Lily皱着眉,难道是芸香又杀人了吗?林玄是怎么回事,一次又一次用这个来伤害芸香,明明他自己也是那么憎恨着杀戮的,他再怎么为了昔拉拼命也得有个限度吧?何况还搭上了芸香。
Lily小心翼翼地扶着芸香进了屋,她的双手冰冷。
难道是受伤了?
Lily赶紧仔细检查了一下芸香的全身上下,并没有找到明显的伤势,那么就是心,受伤了吧?
Lily将芸香安置在床上,拨去她额前的发丝,她的眉头紧皱着,化不开的浓重的忧愁。
芸香悠悠转醒,她刚刚不过是因为一下子不能调整过来情绪而致郁昏厥了。
“L……ily姐。”芸香轻轻地叫了声Lily的名字。
Lily赶紧询问道:“你没事吧,小芸香。”
芸香摇了摇头,来表示她没事,可是,她的眼里还是没有丝毫光彩,空洞得可以。
“芸香,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Lily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提起芸香的伤心事,可是,现在不弄清楚的话,拖到后面或许会很麻烦的。
芸香只是呆呆地看着Lily没有回答。
Lily无奈,只好换了个问法:“小林玄不是跟你一起的吗?现在,林玄他,人呢?”
“林玄他,去见昔拉了。”
提到林玄的事情,芸香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那你怎么没跟着去?”
Lily问得小心,不过她也明白,最好的做法是什么都不问。
“哼,哈哈。”芸香怪笑了两声,然后眼泪就流出来了,她的口气也变得阴阳怪气的,“因为,林玄让我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呀。”
Lily呆愣了半秒,一来是被芸香的口气给惊到了,她好像很讨厌林玄的样子,二来则是因为按照芸香的说法,似乎是林玄的这一做法才让芸香那么悲伤的。
很奇怪。
“林玄一个人去见昔拉了,难道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吗?”Lily的表情充分说明了她的惊讶,她无法相信,林玄竟然会失手。
“嗯,我们让造梦者逃掉了。”
“天啊,你们居然追的是造梦者!”Lily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被吓到了。
芸香点了点头。
“怪不得,林玄会失手。”Lily低喃着。
“等一下。”Lily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因为林玄抛下你一个人去见昔拉才那么生气的?”
芸香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她的手紧抓着胸口,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我为了林玄,已经抛弃了自己的梦了啊。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选择了丢下我啊?Lily姐,你知道吗?那个如此伟岸的背影,保护着我的人,却一下子离我远去了,这种痛……”
“不是的,林玄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啊。”Lily帮着林玄解释。
“保护我?”
“是的。昔拉是不会轻易放过没有完成任务的人的,所以,林玄从出现在昔拉身边以来,几乎没有失败的记录。”
“可是,林玄这次却失败了。”
“嗯。”Lily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所以,即使是他,也必须接受惩罚。但是,也因为是他,所以可以保护你,让你免受惩罚。”
“什么意思?”芸香被Lily前后矛盾的话绕晕了。
“意思就是因为林玄的庇护,你可以免于昔拉的责罚了。”
“你是说昔拉会对林玄下狠手吗?”芸香激动得仰起自己的身体。
“不。”
“不?”芸香疑惑地看着Lily,然后眼睛睁大了,“难道……”
Lily说出了芸香最不想听到的话:“正是你猜的那样,林玄会自己动手。”
“怎么会这样?”
芸香没有办法接受,她挣扎着想要下床。
“你要干什么,芸香?”
“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大殿了,我没有完成任务的那部分责罚没有必要让林玄承受,我的责任我自己担。”
芸香说得认真,但是,Lily却无法认同。
“你不能去,你不能就这么辜负了林玄的心意。”
芸香不顾Lily的阻拦,坚持着要出去。
“这种心意,我一点也不需要。”
本以为芸香会感动,可是她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这是Lily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从芸香的话里,她居然听出了怨,不应该是感谢林玄对她的保护吗?为什么?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芸香,Lily也只能任命地跟着她一起走了。
看着芸香步履蹒跚的样子,Lily很想上去扶她,无奈现在的芸香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心意的,Lily只好默默跟着她。
不是很长的路,可是无论对于芸香还是Lily来说,都像走了半个世纪那么长。而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也终于明白了芸香这不符合常理的情绪的原因,芸香,她……
“芸香,你是不是对林玄动心了?”
芸香回过头,想要回答,可是没有等她开口,捂着腹部玄脸色苍白的从大殿走了出来。
芸香和Lily呆呆地看着林玄,明明是来找他的,可是,看到了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林玄也看到了她们,只是他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向前走去。
“等一下。”芸香在后面叫住了林玄。
“有么事情吗?”林玄虽然停下了脚步,但还是背对着芸香。
有什么事情吗?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的事情想抱怨他。可是,芸香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林玄那么冷漠的态度该如何去应对。
Lily看着气氛尴尬,于是帮忙调解一下:“林玄你没事吧?我和芸香是因为关心你,才……”
“谢谢你,Lily姐。”林玄打断了Lily的话,“我没事,想先回去休息了。”
芸香一下子冲上前,将林玄的身体拉过来,逼着他与自己面对面:“林玄,为什么……”
芸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到了在林玄的腹部有血沿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你受伤了?”
“并不是什么大事。”林玄甩开芸香的手。
林玄冷淡的态度让芸香很不好受:“我不过是关心你,现在的我,难道连这一点资格都没有了吗……”
芸香依然在那喋喋不休着。她根本不知道,林玄现在所想的不过是赶快离开,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了,或许下一秒自己就会倒下。至少不能倒在她们的面前,不能让她们担心。
芸香紧缠着不放,血溅出来的越来越多,林玄的脸越来越难看了,已经到极限了。
林玄一个没有站稳,身体摇晃了一下,眼睛闭上了,向后倒了下去。
“林玄!”站在旁边的Lily首先发现了林玄的不对劲,喊出了声。
芸香这才反应过来,跑上前想要抓住林玄的手,可是,林玄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没有向着芸香伸出手,而芸香的反应也慢了一拍。
“砰——”林玄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林玄!”
“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