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个猜想，我似乎找到一些头绪。
这时候，李武成和郭婕已经下楼了，郭婕此时恐怖的心神，才稍稍稳定些，可以看出她哭过，脸上的浓妆被眼泪涂花，走在路上依然抽泣着，双腿有些发抖。
走出楼道，他们自然看到了陈芳的尸体。
“啊。”郭婕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然而这自然也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
看到郭婕跌倒，李武成下意识连忙搀扶住她，可以明显看出她的恐惧，身体不停地发颤，几乎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本想出言劝劝，不过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刚刚经历的一切哪能用常理来解释？
郭婕在李武成搀扶下，刚刚勉强站稳，便指着陈芳的尸体，一脸惊恐地说道：“她……她不是陈芳，不……她不是……她不是人！”
听到郭婕这么说，我有些诧异地看她一眼，她的说法和自己猜测不谋而合，只不过这需要警方技术人员来进一步印证自己的猜测。
在先前陈芳在屋子里经历的诡异一幕，大家一起看到的，那么郭婕自然和自己所见的一样，所以郭婕有这样说法，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我却又有些奇怪，陈芳出事，郭婕为何安然无恙？
难道真是当初郭婕所说，因为她并没有参与杜莎她们的事？要是这么说，那陈芳也没有理由不伤害郭婕，她俩不熟，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不是陈芳，或者说，在陈芳身体里的不是陈芳！
目前没有太多时间考虑郭婕的事，李武成相对冷静一些，确定情况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大约有十几分钟，刑侦组其他干警赶来了，其中还有个叫小孟的法医，手上还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
李武成简单和他们沟通一下，小孟又问了问我被尸体抓住的情况，听我说完，她只是点点头，之前和小孟见过两次面，也知道他性格有点冷，丝毫没有在意，只见他非常熟练地打开金属箱子，戴上手套，从中拿出一些仪器，开始认真检查起陈芳的尸体。
我主动退后几步，让开地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郭婕。
看着陈芳的尸体，郭婕眼神中几乎没了焦距，进入社会之后，作为女孩子，虽然见识到种种风雨，可是看到陈芳，突然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死者是跳楼自杀，死前精神有些异常，不要多想。”小孟检查过尸体之后，走到郭婕我们面前，说道。
他的说话没有感**彩，不过那冷冰冰的话语却让人异常的信服。
听到小孟这么说，郭婕半信半疑地看向我和李武成，我瞬间明白小孟的意思，肯定地点了点头。
见我们肯定了小孟的说法，郭婕虽然心有怀疑，可是到这里看到我们肯定，也下意识地相信了。
“小郭，你先到旁边休息下，我们再检查下尸体。”李武成使了一下眼色，让其他警察把郭婕带到警车附近，然后我们走到陈尸体旁。
小孟蹲下，声音放低了几分，小声说道：“死者死前身体肌肉已经僵硬，所以尸体运动导致了这些尸斑不正常的出现，并且尸体的瞳孔上翻，按照时间推断，她在跳楼之前就已经死了。”
小孟的话说得让人难以理解，不过我却听出其中的意思，同时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在最初陈芳从房间内出现时，就已经是个死人。而后她跑上屋顶，跳楼，这一系列事情都是陈芳尸体的作为，而陈芳并不是精神失常，多数是所谓被鬼附身！
听到他说完，我下意识伸手抚了抚自己被抓过的手腕，不是陈芳，那么它抓住自己的原因。是求助？突然产生的想法，让我心中一寒。
李武成和小孟没有打断我的思索，看到我眼神恢复清明，李武成才小心说：“我们最好别让郭婕知道，毕竟他们是普通人，对外以宣传，难免引起社会恐慌，而且她们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刚才小孟一说，我才配合将事情牵强的遮掩了过去。不说别的，要是让郭婕真认定这件事如此灵异的话，对于她内心将是一个不小的阴影。
简单尸检之后，警方很快把陈芳尸体运走了。
虽然郭婕似信非信认同了我们的说法，不过昔日住在一起的室友突然跳楼，这也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心灵上遭受不小打击。
“小孟说了，陈芳在死前精神已经失常了。”李武成走到郭婕身边，嘴里胡诌地安慰道。
我心中暗自好笑，尸检怎么可能检查出死者生前精神失常？
不过此时郭婕神情呆滞，也听不出李武成话语中的破绽，只是麻木地听他讲话，下意识点了点头。
“陈芳精神失常，在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我出言引开了话题。
听到我一询问，郭婕才露出些许思考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有……她经常说梦话，起来也精神恍惚，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说梦话？”这个信息瞬间吸引我和李武成的注意。
“是的，她经常在半夜惊叫，不过具体说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过。”郭婕认真地回答道。
见李武成神色暗淡，我继续问道：“那么在陈芳精神失常之前，富豪娱乐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从陈芳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我只好转移思路，询问关于富豪娱乐城的事情。
这么一问，郭婕倒真的皱眉思索开来，突然她眼光一闪，肯定地说道：“有，不过这不仅仅是在陈芳发疯之前，而是一直都有！”
稍微停顿一下，她组织下语言，才继续说道，“杜莎是富豪娱乐城的妈咪，以前据说也做了很多年，手底下肯定有很多姐妹，不过这些人我一个没有见过。甚至在前不久，杜莎带来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没几天就又消失了。杜莎对我们说，她是不愿意做，离开了，可是这些人离开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对了，甚至有传闻，许多在她手底下做过的姐妹都被她卖了，或者被她杀了。”
听到这里，我和李武成都陷入了沉思，郭婕的眼神中则多了一份恐惧，毕竟她也是杜莎手下做活的小姐。
无风不起浪，有时传闻并非毫无根据，看来杜莎很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