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离合间【8】(1 / 1)

雪胧依然摇头,她不想再给容愉任何机会了。至于雨思说的那句“容愉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的那句话,雪胧听后,突然直起了身子,有些呆滞的看着雨思,然后淡漠的说”他不会的。他的心,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哭了一会,雪胧只觉得手背又疼又胀,她翻过手来,莹白的手背上,通红一片,三四个豆粒一样的水泡在她手上“不用让太医进来了,把柜子上的那个黑漆盒子拿来,里面有药和纱布。”

雪眬刚才一哭,肯定惊动了四玲,雪眬这一吩咐,四个人感觉排着队来给雪胧看伤。

晚上的时候,容恪回到府里,正式去劳军的日子随着旨意下来了,在三月初十。

容恪自然回府以后第一个把这个消息告诉雪眬,让她好去准备着。进到屋里,并不见雪眬,问了站在外面的铃铛才知道,雪眬从晌午起,一直在书房。

“给我们准备晚膳”说完,容恪不等铃铛回答,就上了楼上。

书房里,雪眬正专注的在纸上画着什么。她的右手烫伤了,但伤在手背,看她握笔有力的样子,好像并不影响她作画。

容恪推门的时候,察觉房间里十分的安静,什么也听不见,所以他小心的推来了门,但雪眬也听到了响动,雪眬还以为是玲玉她们。

“我说了,我不想吃饭。”雪眬沾了一点刚才的颜料,在涮笔池中轻轻点水,让颜色更加浅一点,这样好画阴影“这样不行,画出来容易晕色,你还不如先在调盘里调好颜色,在画在纸上。”

容恪走到雪眬的书桌前,拿起调色用的画笔,点了一点点水,调浅了雪眬刚才用的青荷色。

雪胧听见容恪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感觉摁住自己的画,然后想要卷起来。

“好好地画的,为什么弄皱了。”容恪低着头调好颜料,一侧头就看见雪眬正在毫无章法的卷着她画的那副画,有些地方还是半干,肯定会晕的到处都是。

“你,你让开。”雪眬越是慌张,纸越是卷不起来。

“怎么了?”容恪被雪眬推的一个踉跄。

“这幅画,我,我心神不宁画的,很不好看。不想给你看。”推开容恪后,总算是把画卷好,而且容恪并没有看到画,这让雪眬松了一口气。

“你的画技,我还不知道,我看看,丑成什么样子了,让你这么抗拒。”

“我心神不定的时候,总是喜欢画画,画的都是涂鸦之作。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雪胧试图岔开话题。

“你为什么心神不宁?”

“早起,没有睡好的原因。”

“说谎,你如果没睡好,眼下肯定会有乌青,可现在你眼下很干净。”

“你觉得我说谎,那我就说了吧,说吧,你来做什么?不是为了看我涂鸦的吧。”雪胧把画顺手放在了书桌下面的夹层里,可能是太紧张了,手一滑,没有卷严实的画,从雪眬手里脱落下来,画就这样展开了。

雪白的纸上,是一个青衣男子的背影,他似乎在回头,可是他并没有真的转过脸来,只是在那一头到腰的秀发挡着大半张脸,只露出额头。雪眬的这幅画,明明画的十分的好。

容恪弯腰捡起了那副画,半人高的画,他很轻易的举了起来。

那画中男子,就这样出现在了容恪的眼前。

雪眬除了衣服的填色,已经画好了所有的细节。

一旁写着一句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容恪从画后歪着脑袋露出了头“这幅画和题词,诗不达意啊。”

“我,我说了是我乱画的。”说着雪胧从容恪手里抢过了那副画。

“你的画技,真的很不一般,那人物被你画的惟妙惟肖。”

“行了,别说我了,你这是,刚回来?”雪胧见容恪神色并没有什么差异,再看他身上,穿着的是早上走的那身盘锦黑暗纹的长衣,看来是刚从外面回来。

“恩,本来已经忙完了,下午的时候,父皇召我进宫,说了劳军的时间。是三月初十。”

“三月初十?这不就没有几天了?”

“恩,明天就三月初二了,还有八天的时间,你准备准备,到时候,大件的行李可以带在礼队那里,我们务必要轻装简行,十日内要到南边。”

“要那么赶吗?”

“去了南边以后,我要紧接着去西面。西面要悄悄地去,所以要快速的行动。”

“都是因为我,你本来似的打算直接先去西边的吧。”西边贪腐严重的事情,京城这边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容恪这次出京劳军,也是为了一探西边的究竟。

“西边太过险恶,若是我自己,也不会毫无准备了解就冒进的,你不用担心。”

“西边是什么地方,你比我还要清楚,你这样只带着一对精卫,孤身前往,是不是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西边面对的敌人还不是一般可以用兵甲可以对抗的。我不想等我,等我以后即位了以后,有了牵绊走不开的时候,再去面对这么棘手的事情。”

“你现在可是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也是你的牵绊啊。”

“拿不到手的东西,永远不算数。”容恪冷冷一笑。

雪胧发现容恪说到西边那棘手的局面时,容恪止不住的,流露出一种嗜血的兴奋。

雪胧望着他眼里那一丝诡异的绿光,再看着手里这幅画,心底,突然寒透了。

容愉,怎么可能,是容恪的对手。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容愉也不知道,自己再跟自己的命运相争的同时,觉得是自己把太子之位相让,可是如果当时容愉真的想要那个位置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是容恪的对手。

“你在想什么?”容恪眼中的那丝眼神已经消失不见了,雪胧却一副后背发凉的在发呆。

“我在想,南边冷不冷。”雪胧突然看见了挂在一边墙上的披风,想到了一个借口。

“不冷,跟聖都差不多。你准备两身男子的骑装,在外面就以男装示人吧。”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倒是没什么准备的,衣服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我父亲放心不下我,非要我带三个护卫,我下午的时候已经见过了。要跟你商量一下,他们可以跟我去吗?”

“可靠吗?”

“恩”雪眬点点头,其实那三个护卫是薛之遥送来的,雪胧见到他们三人的时候,直接绕过东宫的暗卫眼线,直接出现在雪胧的眼前,其中一个雪眬非常眼熟,是薛之遥的侍卫之首枭。

但是枭,雪眬让她回去了,她身边如果出现这样的高手,太子肯定会起疑,调查起来,薛之遥也麻烦,所以三人护卫小队,就由另外一个叫杰的暗卫带队,然后来了个年轻的男子,武功怎么样,雪胧是没有研究了。

“那当然可以跟着,你从南边回来的时候,身边不能没有一个相熟的人,这三个人如果你信任的话,那真的为我省了大事。”容恪本来打算让勋一送了雪胧再去西边与她汇合,现在既然她自己有暗卫,那么就由她的自己人护送回来。

“这样勋一就可以跟在你身边了。”雪胧很放心勋一在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要让勋一来送你。”

“你猜。”雪胧狡黠一笑,说了半晌话,想了一下去南边的事情,雪胧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

“殿下,侯女,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用饭吗?”

“恩,摆吧”雪胧心情一好,就饿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没胃口?”容恪想刚才进来的时候,雪胧明明说自己没胃口。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走了,吃饭去了。有你爱吃的狮子头。”

“我什么时候爱吃狮子头了?”不过,容恪确实挺喜欢吃狮子头的。

“你爱来不来。”雪胧把画装在有锁的画匣里,但是她状似无意的并没有锁上。而是直接出去了,这下彻底混过了容恪的猜疑,容恪也跟着雪胧走出书房,只是临出去以前,望了一眼那个箱子,画上的人,好像有点眼熟哎。

不过那么谪仙一样的人,也只能出现在画里吧。容恪这么想着,就下去吃饭了。

狮子头浓油赤酱的出现在桌子的最中间。

“尝尝看,这是我家里经常的做法。”雪胧依然习惯的把一个狮子头用筷子夹开,放进容恪的盘子里。

“有什么不同吗?”容恪看着雪胧一幅献宝的样子。

“你先尝尝”雪胧买着小关子。

“恩”答应着,容恪咬了一口狮子头“这是?”容恪刚刚咬住,就被一个脆脆的东西给搁到了牙齿。

“是鲜藕,切成小丁,拌在狮子头的肉馅里,狮子头的肉肥要多过瘦,所以很是油腻,加了藕,肉汁都被藕浸润,而且藕寡淡,清脆,解腻而且增加口感。”

“恩,不错。”容恪点着头,又咬了一口,确实如雪胧说的,藕粒清脆,还有肉香,肉馅松软,藕粒增添了很多趣味性呢。

“不错就多吃。”雪眬只吃了自己的一半,容恪把剩下的三个,拌着饭和热炒的格外有风味的蔬菜什锦,吃了满满的一大碗。

“你慢点吃”桌子上只有四菜一汤,雪胧喝着酸笋鱼丝汤,看着容恪好像还没有吃满意。

“你这里的饭,很对我胃口。”容恪也惊讶自己为什么会吃这么多。

“那也不能吃这么多,一会去后院活动活动,好消化。”

“那里都不想去。”

“不行,那里凉快去那里,你今天要是再赖我这里,我明天门都不给你开。”

“我是这东宫的主人,想进门就进门。”

“你觉得呢?”雪胧一幅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的表情。

“这个汤还有吗?”容恪只能用别的战术。

“这不在这里吗?”雪胧用手瞧着汤碗。

“再给本殿添少半碗饭。”说着,容恪把自己的碗递了出去。

“你这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这太子,明天就要被废了似的。”

“被废了也好。”这是容恪的真心话,被废了他也就死心了,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满大聖的跑。

“讲不过你,吃完赶紧走,你们几个,谁要是敢给他铺床,你今天就陪他睡吧。”说完,雪胧搁下碗筷,往内室去了。

“你们侯女只是说说而已,铺,铺去吧。”容恪接过饭碗,对站在一旁伺候的四玲说,四玲一幅看变态的眼神,赶紧跟着雪胧走进了内室。

饭后,因为看容恪吃的太香了,雪胧也吃了不少,所以她准备出去散散步,顺便躲一躲容恪。

容恪去了给他另辟出来的书房里,去处理公务,他一个太子,忙起来也是很拼的。

“侯女,真的不给太子殿下铺床。”怕容恪会叫自己去铺床,四玲跟背后灵一样,死死地跟在雪眬身后。

“我说了不铺就不铺,怎么,玲珑丫头,你这么问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开了脸送到太子床上去?”

“侯女,你别这么没正形好不好。”玲珑脸立刻就红了,低着头,听着众姐妹的笑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了,你这丫头,真有这个想法,我也不舍得让你伺候这么能吃到的男子。”雪胧笑了一会,感觉自己整个人心情就好了起来。

“侯女,殿下可不算能吃的,奴婢的兄弟,现在正在长个子,一顿饭吃五个馍,还要再吃一大碗米饭。”铃铛想到自己弟弟的饭量,就觉得发憷,要她一天也吃不了这么多。

“能吃是好事啊”雪胧说了一会,几个人走走停停,最后打了夜更才发现时间自己这么晚了。

一行人,只能抄近路回院子了,这东宫真的是太大了。

“夫人,奴婢,奴婢不能这么做啊。”走到一处假山处,雪胧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听她说的称呼,应该是那个房的奴婢。

“你放心,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本夫人是不会亏待你和你家人的。”雪胧给四玲一个手势,让她们把灯笼灭了,和雪胧一起站在假山边上,小心的听着。

这位夫人的声音,好像可以压低,或者做了什么处理,雪胧居然听不出来,是后院的哪一位。

“家,家人,夫人,您把奴婢的家人怎么样了?”那个小丫鬟惊呼出声,但是嘴好像被快速的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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